挠了挠头,仔细回忆了一番,也想不出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她思来想去,觉得王女大约是与温斯顿有着几分相似。只是两人毕竟有着性别差异,神态上一者柔弱俏皮,一者刚毅稳重,给人的感觉极其不同。
若不是疯疯癫癫的莎曼萨夫人坚持着对温斯顿叫‘小姐’,恐怕匠悠还察觉不出两者的相似度。
德雷茜王女与莎蔓萨夫人的关系十分亲近,王女招了招手让奶娘坐在自己的身边,挽着莎曼萨的手靠在她的肩头,亲昵地说着关于自己心上人的事情。
匠悠从两人的身上闻到了不同的气味。王女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透骨的寂寥与厚重的思念,她似是执着地、近乎病态地想得到亲人的肯定,仿若飞蛾扑火一般展现着自己内心的柔软;然而莎曼萨夫人面上在微笑,内心却在惊恐地尖叫,她害怕着王后的手段,绝无可能为王女保守这惊天的秘密……
匠悠深沉地叹了口气。
“……我喜欢在暴风雨过后去暗港,海中的暗流会卷着各种各样的物事漂进溶洞,有时是装着信件的漂流瓶,有时是被人舍弃的物品,有时又会是被洋流裹挟着带出沉船的宝物……这还是我第一次捡到一个大活人。只可惜他在礁石上撞破了头,失去了记忆,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姓,也说不清自己的身份。
“他很强壮,手上有茧,应该是一位擅长剑术的习武之人。虽然想不起自己的身份,但显然他的肌肉仍然记着自己受过的训练。我照料着他恢复健康后,便带他去了草场,他会骑马,也会射箭,一开弓就射下了一只大雁。我想,他一定是一位很厉害的猎户。”
王女的眼眸闪闪亮亮,纯净澄澈之中又带着几分狡黠,蓬勃的生气与爱意从她的笑容中满溢而出,甜度惊人,匠悠都觉得自己快被齁到,赶紧往散发着酸苦的莎曼萨夫人那边挪了挪。
“王女的情人应该就是遭遇海难、被洋流卷入暗港的梅布里国王了……嗯,当时这位应该还是公爵之子,他从军多年,自然有着一身好箭术。凌乱的黑发与摄人心魄的绿眼睛大概是亨廷顿一脉祖传的特征。”匠悠思索,“嗯……或许还可以算上漂亮又健壮的肌肉。”
安德雷是亨廷顿旁支,自然会与国王有几分相似,他的年岁与国王陛下当年相近,难怪会被疯疯癫癫的莎曼萨夫人错认。
王女被关在山庄之中太久了,她就像是在山庄中精心培养出的一朵玫瑰,所认知的世界仅限于玫瑰山庄及其周遭的范围。
从她的谈吐与画技来看,匠悠觉得王女应该有受过教育,只是这些教育工作说不定是由人偶仆役们操持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