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是个男人,一手搭着方向盘,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地搭在窗沿,指间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香烟。
猩红的火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那姿态,悠闲得不像刚刚制造了一场严重车祸的肇事者,反而像是在欣赏什么美景。
紧接着,隔着车窗,喻延对上了一双冰冷、锐利,带着毫不掩饰轻蔑的眼睛。
那张脸……
喻延瞳孔骤然收缩,几乎忘记了头上的剧痛。
是傅清越。
他慵懒地靠在驾驶座上,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烟圈模糊了他凌厉的脸部轮廓。
那双眼睛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隔着几步距离,冰冷地、充满压迫感地钉在喻延身上。
仿佛在审视一个不堪一击的废物。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两个男人间无声的硝烟。
血腥味和淡淡的烟草气交织弥漫。
傅清越看着额角淌血的喻延,“真是可惜了,没让你直接死成。”
喻延被他这话激得怒火中烧。
他冲上去,“傅清越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我哪又惹着你了!”
之前针对他就算了,但如此直接、近乎玩命的冲突,还是第一次。
傅清越推开车门,长腿迈出,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他站在喻延面前,比他还高两公分,气场压制住他。
“你从头到脚都惹到我了。”
“这个世界让垃圾存在,本身就是碍了我的眼。”
喻延气得浑身发抖。
“上次你把喻家搅得天翻地覆,我还没跟你算这笔账。”
傅清越闻言,只是极轻地嗤笑一声。
他抬手,将指间的烟蒂随手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