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烧红的铁板,他试图忽略怀中柔软的触感,集中精神,带着她的手开始拉动锯子。
“唰啦……唰啦……”
锯子在木板上出规律的摩擦声。
就在这时,怀里的人却忽然不安分地动了动身子。
一个又轻又软、像羽毛一样搔弄人心的声音,带着点委屈的抱怨,贴着他的胸膛响起:
“你的胸膛太硬了,硌得我后背有点疼。”
锯子的运动声,戛然而-止。
顾砚深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到极致,手臂上坚实的轮廓下,青筋微微凸起。
他当然清楚,她这声抱怨的重点根本不在“疼”
,而在那个“硬”
字上!
那张刚毅的俊脸,从脖子根到额角,以肉眼可见的度迅被一层深红覆盖。
他咬紧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别、闹!”
手里的锯子几乎要被他捏得变形。
男人高大的身躯从背后将娇小的女人整个圈住,手把手地握着工具,姿势亲昵得像是在跳什么黏糊的舞。
李嫂的眼睛瞬间瞪圆,手里的碗都晃了一下。
林晚意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她恰到好处地回头,看到了目瞪口呆的李嫂。
她非但没有半分羞涩,反而对着李嫂绽开一个比太阳还灿烂的甜笑。
“李嫂!
我男人教我干活呢。”
说完,她又转回头,将脸埋进顾砚深的胸膛,声音陡然拔高,还带上了一股撒娇的痴缠意味,确保院子里的李嫂能听得一清二楚:
“老公!
你再用力点呀!
你看,这木头都快断了,你推拉得再快一点嘛!”
“老公”
……“用力点”
……“推拉得快一点”
……
这几个词像一颗颗炸雷,在顾砚深的耳边轰然炸开!
他脑子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啪”
的一声,彻底断了。
手上一抖,那把锋利的锯子猛地一偏!
“咔嚓——”
一声脆响,木板没断,锯口却歪出了一道丑陋的伤疤。
李嫂在墙角看得是心惊肉跳,手里的野菜糊糊瞬间就不香了。
天爷!
这还是那个能把人冻死的活阎王吗?被自家小媳妇几句话就撩拨得手忙脚乱,连活都干不好了!
再看看人家那热火朝天的甜蜜日子,对比自己碗里这清汤寡水的糊糊……
她长叹一口气,只觉得满嘴都是柠檬的酸味,摇着头,转身就走,再也看不下去了。
顾砚深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林晚意,往后退了两大步。
他伸出一根微微颤抖的手指,指着旁边一块空地,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
去那儿站着!
指挥就行!”
说完,他再也不看林晚意一眼,黑着脸,一把夺过锯子,一个人埋头苦干起来。
锯子在他手里上下翻飞,木屑四溅,效率高得吓人。
只是那通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的耳朵,彻底出卖了他内心的溃不成军。
……
夜里,新床的框架已经初具雏形。
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