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
顾砚深猛地睁开眼,宿醉般的头痛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
他身子一动,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手臂下是温软的触感,鼻息间全是茉莉的清甜和一种更让他着迷的香气。
他僵着脖子,一寸一寸地低下头。
林晚意像只猫一样蜷缩在他的臂弯里,睡得正香,瓷白的脸颊上还带着一抹未褪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在晨光下投下两片小小的阴影。
昨夜那些失控的、疯狂的画面,如同炸开的烟花,在他脑子里轰然重现。
还有那一声……从他自己喉咙里挤出来的,又软又黏的……称呼。
“轰!”
一股热浪从脊椎骨直冲头顶。
顾砚深高大的身躯瞬间绷成了一块铁板。
他小心翼翼地、用一种近乎拆弹的谨慎,把自己的手臂从她脖子下抽了出来。
然后,他像逃离火场一样,轻手轻脚地爬下床。
他不敢回头,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军装,三下五除二地往身上套,动作快得出现了残影。
扣上最后一颗扣子,他提步就想往外冲,先去操场跑个十公里冷静一下。
一只柔软的小手,忽然从背后抓住了他的衣角。
“长,这么早就去操练呀?”
林晚意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慵懒,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他的后颈。
顾砚深的身形顿住了。
他不敢回头。
“昨晚……睡得好吗?”
她的声音更近了,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后,“我们家的新床,还结实吧?”
顾砚深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度,迅变成了烧红的烙铁。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嗯。”
说完,他一把扯回自己的衣角,拉开门,落荒而逃。
林晚意看着他那挺得笔直、步伐却有些凌乱的背影,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
她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舒泰,昨夜的疲惫一扫而空。
这就是灵泉的功效吗?果然神奇。
她起身,简单洗漱后,从空间里舀了一瓢灵泉水,悄悄倒进了煮粥的锅里。
等顾砚深满身大汗地从外面回来时,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和一碟咸菜。
粥香得有些不同寻常。
顾砚深一言不地坐下,端起碗就准备喝。
“慢点吃,小心烫。”
林晚意坐到他对面,双手托着下巴,一双水润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顾砚深动作一顿,头埋得更低了。
林晚意等的就是现在。
她用一种能甜出蜜糖的嗓音,软软糯糯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顾砚深的耳朵里。
“宝宝,粥好喝吗?”
“噗——”
顾砚深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热粥,结结实实地喷了出来,溅得到处都是。
他被呛得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一张英俊的脸从脖子到额头,涨成了深紫色。
“咳……咳咳!”
他狼狈地抓起毛巾擦嘴,手都在抖。
林晚意连忙起身,绕到他身后,伸出小手一下一下地帮他拍着背,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