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猛地侧头——
闻昭站在倒挂车厢顶端,左手持枪,枪口余烟未散;她右手血链已尽数放完,腕上只余一圈猩红细痕。
“写自己名字,就守自己的门。”
她声音被风撕得七零八落,“别让他们替你签字。”
一句话,锁链红芒大涨,把沈策整个拖起,悬在月台与雾潮之间的裂缝上空。
β-01扑空,竖口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后方无面人潮水似的涌来,数字集体跳到“00:00”,石英钟玻璃“啪”地炸裂。
裂缝深处,传来轨道坍塌的闷雷——
仿佛有什么庞然巨物,正拖着铁链朝月台爬。
沈策被倒吊在空中,视线颠倒,却清楚看见:
倒挂车厢底部,焊着一只密封铁箱,箱盖漆成儿童蓝,表面用红漆喷着编号——
A-09-α。
锁链末端,正系在箱把手上。
“闻昭!”他吼,“你把自己封在下面?”
闻昭没答,反手抛出一物——
缺耳兔子。
兔子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棉絮裂开,白色骰子甩出,旋转着落进沈策掌心。
最后一面,原本写着“策”的凹坑,被血梅覆盖,此刻竟开始自行剥落——
像剥漆,又像蜕皮,露出底下全新图案:一扇半开的门,门缝里漏出一只淡金色瞳孔。
骰子滚烫,烙得他指肉“滋”地冒白烟。
与此同时,铁箱发出“砰”一声闷响,箱盖掀开一条缝,缝隙里,一只缠满锁链的小手,缓缓伸出——
肤色苍白,指节却与沈策一样,有常年握枪的薄茧。
小手抓住箱沿,铁链“哗啦”碰撞,似在催促:
把骰子,放进我手心。
沈策瞬间明白:
门不是他守,是他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