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怀里抱着完好无损的兔子棉絮,眼睛却是空的,黑得照不出人影。
她边跑边喊,声音被拉长成扭曲电流:
“把耳朵,还我——”
沈策脚下一空,黑暗地面突然变成透明玻璃,玻璃下,是那颗巨大钟表——
表盘无指针,只剩一根漆黑柱,柱上缠着闻昭化作的锁链,锁链尽头,连着兔耳血管。
血管每一次跳动,都在催促:
一分钟内,不给耳朵,就抽守门人的心跳补缺。
沈策抬头,看向前方奔来的铁皮兔,又看向玻璃下锁链,忽然明白了——
耳朵,有两半:
一半在车头,被他亲手合上;
一半在锁链,被闻昭化作指针。
要让钟表停,他必须让兔耳重新“断开”,把金属那一半,还给锁链。
而断开的方式,不是撕,是“检票”——
用β-00最想要、却得不到的那个“空名”,去换。
沈策抬手,伸进胸口,指尖触到骰子第六面。
空白面上,他的指纹仍在,只是被纸飞机带走血色,变成淡灰。
他毫不犹豫,用指甲剜下那枚指纹,血未出,肉先凹,骰子第六面“咔”地塌陷,形成一道门形凹坑。
凹坑对向奔跑而来的铁皮兔,发出极轻“叮”——
像检票机吞票。
铁皮兔瞬间定格,血管枯萎,金属耳“啪”地断裂,被无形风卷走,穿过玻璃,直坠锁链。
“咔哒!”
锁链得耳,自动松一圈,漆黑柱上浮出细小裂缝,倒悬月台随之停止剥落,时间像被按下暂缓键。
沈策脚下玻璃重新变实,他半跪在地,胸口骰子第六面,彻底变成一道“门”,门里,淡金瞳孔缓缓闭合。
β-00的哭声,从远处传来,却越来越低,像被关进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