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断下令,随后,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但是,不得封井!”
“旅长,为什么?”
刘远疑惑地问道:“封锁水井,不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吗?”
李景荣摇了摇头,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寒光。
“如果我们封锁了水井,就等于告诉敌人,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这样,他们很可能会放弃行动,或者改变计划,让我们措手不及。
我们要做的,是引蛇出洞,让他们按照原计划行动,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李景荣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酷的弧度。
他停顿了片刻,语气低沉地说:“传我的命令,城内加强巡逻,务必保证所有水井的安全。
另外,让田秀芝继续照顾好那位‘水令使’,告诉他……他的家人,我们已经找到了……”
李景荣的命令像一张无形的网,悄然撒向龙泉镇。
为了让敌人深信计划天衣无缝,他和东方闻音商定了一出“苦肉计”
。
翌日,镇西井边便拉起了警戒线,几个军医模样的人戴着口罩,神色凝重地往井里倾倒石灰粉,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不得了,井水脏了!”
“听说喝了要生怪病,浑身长红毛!”
恐慌像瘟疫般在百姓间蔓延,茶馆酒肆里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这一切,自然也被潜伏在暗处的日伪特务尽收眼底,一丝得意的冷笑,在他们嘴角若隐若现——计划,似乎进行得比预想的还要顺利。
与此同时,苏正带领火箭排和刘师傅的技术小组,正猫着腰,在夜幕的掩护下,对镇里的主供水渠进行着秘密改造。
他们小心翼翼地在几个关键节点加装了可遥控的闭锁阀,一旦现水源异常,就能在第一时间切断污染源。
真正的防守重点,却落在镇北那口废弃已久的“哑井”
上。
这口井,在龙泉镇的水系图上根本没有标注,早已被人们遗忘。
据王瞎子回忆,这口井直通地下暗河,是整个龙泉镇唯一未被日军勘测过的活水源。
李景荣站在井边,凝视着那幽深的井口,仿佛能听到地下暗河奔腾的脉搏。
他缓缓抬手,示意身边的战士将一块巨大的石板盖在井口上。
石板与井沿摩擦,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在封印着一个古老的秘密。
石板缓缓合拢,最后一丝光线也被黑暗吞噬。
井底,传来“滴答”
、“滴答”
的滴水声,清脆而悠长,仿佛是大地在屏息凝神。
忽然,负责监听的陈九急匆匆地跑来,面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刘参谋让我来报,说……说七井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