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野战医院都将变成人间炼狱。
终于,当最后一节管被抽出时,内壁已经出现了淡黄色的菌膜——距离全面激活,不足六小时。
李景荣站在雪地里,看着被工兵们抬出来的管道,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终于赶在最危急的时刻,阻止了这场灾难的生。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石灰味和酒味,但李景荣却觉得格外安心。
他抬头望向远方,那里是根据地的方向,也是他战斗和守护的地方。
清理完毕,李景荣立于院中雪地,刺鼻的石灰与酒味混杂着雪的寒意,直往鼻腔里钻。
望着重新点亮的病房灯火,橘黄色的光晕在雪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但他心中没有半分轻松。
赵刚裹紧了身上的棉袄,快步走来,递上一份盖着绝密印章的密报,纸张边缘都被寒气冻得有些硬:“旅长,龙泉垦荒点今日清晨现三具尸体,症状与k7Ω初期一致,但…并无扩散迹象。”
李景荣接过密报,借着昏黄的灯光快扫视着,眉头紧锁成一个“川”
字,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得像是压抑着即将爆的火山:“他们在等什么?仅仅是为了试探?”
风卷着雪花,迷了他的眼。
镜头缓缓拉远,只见医院后山,一道黑影正悄无声息地翻越哨卡。
那人身形佝偻,背负着一只沉重的密封木箱,箱体表面结着一层厚厚的冰霜,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他动作熟练地避开巡逻队,仿佛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每一次落脚都经过精确计算,没有出一丝声响。
他向敌占区方向疾行,身影在雪地里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仿佛一只伺机而动的野兽。
那是新一旅最信任的通讯员,老秦。
他为新一旅传递了无数重要情报,是李景荣最为倚重的耳目。
可就在他粗布棉袄的袖口内侧,却赫然刺着一朵极小的灰线图腾,若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察觉。
风雪无情地吞没了他的背影,掩盖了他所有的秘密。
只余一串歪歪斜斜的脚印,在雪地上延伸,最终直没入苍茫夜色之中。
“老秦的步子,有些乱了。”
雪地里,王瞎子杵着拐杖,眯缝着眼,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