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民愤》。
传单的内容荒诞不经,甚至连死者的籍贯都张冠李戴。
刘远将传单与他们掌握的情报进行比对后现,这份传单竟然出自大同日军印刷所,而且印版尚未销毁。
李景荣听完汇报,冷笑一声:“他们怕的不是我们造假,是怕我们说真话没人信。”
“王瞎子,”
他转头看向王瞎子,命令道,“按原版式样重制传单,内容改为‘以下名单为日军承认‘灰线’实验之受害者’,加盖伪造的‘第一军司令部稽查章’。”
“混入敌方补给车队,向伪军据点散!”
几天后,伪军第三旅的两名连长携枪投诚。
他们供述说,弟兄们看了那份名单,都在议论纷纷,说司令部的东西,怎么跟共军的一模一样?
更有一名日军翻译官在酒后痛哭流涕,说他的叔父山田信夫也在名单上,问八路军是怎么知道的。
李景荣听完汇报,并未露出喜色,反而脸色变得更加凝重:“当敌人开始怀疑自己的上级,我们的战场就不在前线了。”
他立刻命令老秦将最新一批名单附上详细生平,经教会邮路寄往东京的反战组织。
信封上,只有一行字——
“你们的孩子,不该继承这样的父亲。”
深夜,李景荣独自坐在作战室内,借着昏暗的煤油灯光,他仔细地研究着桌上的地图,眉头紧锁。
老秦突然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刚刚截获的密电,递给李景荣。
“旅长,紧急情报……”
李景荣接过电报,迅扫了一眼,瞳孔骤然收缩。
“铃舌未响,火已南渡……”
李景荣捏着那张薄薄的电报纸,指节泛白。
这八个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印在他的心上。
敌人的动作,比他预想的还要快,还要狠!
深夜的作战室里,煤油灯“噼啪”
作响,跳动的火苗将李景荣的身影拉得忽明忽暗。
他眉头紧锁,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地图上那条从北平蜿蜒至上海的邮路红线,仿佛要将它看出一个窟窿来。
王瞎子佝偻着身子,悄无声息地挪到李景荣身旁,干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旅长,北平教会医院地下焚化炉的灰,我取了一包……”
李景荣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
王瞎子继续道:“混在药渣里,随下一批救护车送走了。”
李景荣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送去哪?”
“南京难民所。”
王瞎子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医生会当‘消毒粉’撒在病房。”
李景荣久久不语,屋内一片死寂,只有煤油灯微弱的燃烧声。
良久,他才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让死人也走一趟归途。”
镜头缓缓拉远,画面逐渐模糊……
只见南方某处难民营中,破败的草棚里,一名衣衫褴褛的孩童好奇地抓起一把掺杂着药渣的白灰,兴奋地撒向空中。
阳光下,细小的尘埃如雪花般飞舞,飘飘扬扬……
而在遥远的大同城内,日军第一军司令官筱冢义男正脸色铁青地将一份名单狠狠摔入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