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地回道:“大兄弟,是水箱漏了,估计是上次修的不牢靠。”
巡逻兵们不耐烦地挥手让他滚开,他忍着汗水,点点头,等他们走远后,才在夜色中偷偷摸回阴沟。
手指探入泥水,冰冷刺骨,他摸索着找到瓶子,瓶身滑溜溜的,沾满污泥。
他擦干净,塞回夹层,喘了口气:幸好,这趟没翻车。
燃料终于送达高桥手上。
那天深夜,他点燃新火焰时,蓝光重现,照亮了地下室的墙壁。
火苗跳动着,温暖而危险,空气中弥漫着纯净的酒精味。
他长舒一口气,喃喃道:“还好,还能撑三夜。”
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救赎,灵魂的裂缝还在扩大。
林素娥在暗处收到消息时,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心绪复杂——这火不该是敌人的武器,可它在点亮些什么,比子弹更致命。
与此同时,在新一旅的根据地,东方闻音正主持着一场“赎名仪式”
。
大厅里,人群肃立,空气凝重,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阳光从窗外洒入,尘埃在光柱中舞动,像是无数灵魂在飘荡。
东方闻音站得笔直,她的声音清亮而坚定:“同志们,今天我们次播放一则来自敌占区的录音。
这不是简单的故事,而是真实的心声。”
她按下开关,录音机出咔嗒声,传来一阵沙沙的干扰声,然后,一个哽咽的男声响起:“告诉俺村支书,我偷听过灯站广播……我想悔。”
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山东口音的乡音,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的幽灵。
全场瞬间安静,东方闻音能感觉到大家的心跳在共振。
她的眼睛微微湿润,她想,这声音太真实了,它戳中了人性的痛处。
台下,有人低声抽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录音播放完后,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这是一位伪军临终前的忏悔。
他偷听我们的广播,觉醒了良知。
同志们,让我们用声音点亮更多黑暗!”
仪式结束后,录音通过短波广播反复播送。
几天后,情报传来:徐州某日军后勤站,一个邮差主动投递了一封匿名信。
信封上没有寄信人,打开后,里面是一张半烧焦的名单,纸张黄,边缘卷曲,带着烟火的焦味。
背面写着:“请念我兄姓名:刘兆坤,滕县人,死于1938年春。”
东方闻音看着这张纸,手指微微颤抖。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名字,而是连锁反应的开始。
广播中念出这个名字时,她仿佛看到无数幽灵在复苏。
她的心潮澎湃,这仪式在撬动敌人的心防,每一个名字都像一枚种子,撒向风中。
谁知道,下一个是谁?
但她坚信,这光会传播。
另一边,佐藤次郎坐在宪兵队的办公室里,手里握着一份镇压通报。
房间里光线昏暗,桌上的台灯出嗡嗡声,照亮了文件上的字迹。
通报称“蓝灯系列”
为“反日宣传阴谋”
,要求严厉镇压。
他身为翻译官,日籍平民出身,本就对战争厌倦,现在这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