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8夜,越来越深。
屋外,春雨又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敲打着屋檐和窗棂,让这死寂的村庄更添了几分阴冷。
屋内一片漆黑。
姜芷和陆向东并没睡,两人和衣靠在床头。
只有微弱的天光透过窗纸,在他们之间投下一道模糊的界线。
“他们如果动手,应该在一点以后。”
陆向东的声音压得极低,气息几乎是贴着姜芷的耳廓。
凌晨一点到三点,人睡得最沉,警惕性最低,也是杀人越货的最好时机。
“嗯。”
姜芷应了一声,从随身的帆布挎包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白瓷瓶。
拔开木塞,她倒出两粒指甲盖大小的黑褐色药丸,递了一粒给陆向东。
“什么?”
陆向东借着微光看了一眼。
“清心丹。”姜芷言简意赅,“能解百毒,提神醒脑。等会儿无论他们放什么东西进来,我们提前服下,就不会有事。”
“迷药。”
陆向东直接道出了对方最可能用的手段。
他没有丝毫犹豫,将药丸扔进嘴里,喉结滚动,直接咽了下去。
他对姜芷的本事,从来没有过半分怀疑。
姜芷也服下自己的那一粒。
药丸入口微苦,顺着喉咙滑下,很快,一股清凉气流从腹部升起,瞬间冲散了疲惫,头脑清明了不少。
两人都不再说话。
黑暗中,陆向东伸出手,覆在了姜芷放在身侧的手上。
他的手掌宽大、干燥,布满薄茧,带着一股暖意。
他没有用力,只是安静地盖着,护着。
姜芷的心也随之安定下来,静静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
时间,在雨声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屋外,不远处的屋檐下。
村长的二儿子大海,正带着两个村民,像三只阴沟里的老鼠,死死盯着姜芷他们所在的屋子。
“二哥,你说……他们睡着了没?”
一个村民冻得直哆嗦,搓着手小声问。
“废话!这都什么时辰了,铁打的人也得睡死过去!”
大海不耐烦地啐了一口,“再说,晚上那顿饭,菜里可都下了药引子。就算他们一口没吃,屋里点的安息香也不是吃素的!现在,估计跟死猪一样,打雷都吵不醒!”
“那就好,那就好。”那村民立刻嘿嘿笑起来,脸上满是猥琐,“二哥,那女的……真跟画里的人儿一样,要是能……”
“想什么美事!”大海斜了他一眼,“等把人弄到手,也得先紧着我们哥俩!有没有你的份,看你今晚机不机灵!”
“是是是!二哥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话音刚落,村长的大儿子大山,猫着腰,带着另外两个汉子从另一头摸了过来。
大海眼睛一亮,连忙迎上去:“哥,怎么样?东西都备好了?”
大山阴沉地点了点头,晃了晃手里一个油纸包,又指了指身后汉子扛着的一根长长的竹管。
“都妥了。”大山压低声音,满脸兴奋和贪婪。
“这‘倒头香’可是咱爹的宝贝,以前那些不听话的婆娘,一吹一个准!今天给这两个城里来的金贵人尝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