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极其有限,但在这绝境中,无疑是救命稻草!
林薇迅速而隐蔽地挖出了几株草根,尽量保留完整的根系。她手里攥着这几根沾满泥土、毫不起眼的“苦根草”(她根据味道起的临时名字),正思考着是否立刻吃掉,还是试试看能不能在“集市”上换点别的东西,比如一个不那么漏的破碗。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浓重鼻音、傲慢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喂!新来的?还是阿芜那个小贱皮子没死透?” 一个穿着相对“体面”(至少没有破洞)的粗布短褂、腰间系着油腻皮围裙的胖男人挡在她面前,是鼠尾巷这一片的管理小头目,大家都叫他“王癞头”,据说和上面某个小吏有点沾亲带故。
王癞头绿豆大的眼睛贪婪地盯着林薇手里那几根沾泥的草根,又扫了一眼她刚才挖掘的地方。“哼,挖‘苦根草’?算你还有点用。这玩意儿晒干了磨粉,勉强能当点止血的土药渣子。交上来!抵你这个月的‘巷口清洁费’了!” 他伸出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林薇的心猛地一沉。原身的记忆里,这个王癞头就是鼠尾巷底层居民的噩梦之一,巧立名目盘剥勒索是家常便饭。所谓的“清洁费”,不过是他们中饱私囊的借口。她手里的这点草根,是她刚发现的、唯一的生存希望。
反抗?这具身体虚弱不堪,对方人多势众,王癞头身后还跟着两个流里流气的跟班,反抗只会招致更残酷的殴打甚至更糟。
屈辱感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属于林薇的骄傲在叫嚣,但属于阿芜身体的生存本能和恐惧感更加强烈。
她死死咬住下唇,几乎尝到了铁锈味,才勉强压下那股冲动。最终,她低下头,慢慢地将手中那几根还带着泥土气息的“苦根草”递了过去。
“啧,算你识相。” 王癞头一把夺过,嫌弃地在破围裙上蹭了蹭泥,随手丢给身后的跟班,像打发一只苍蝇一样挥挥手,“滚吧滚吧,别在这儿碍眼!”
林薇低着头,快步离开,直到拐进一个无人的角落,才靠着冰冷的土墙,剧烈地喘息。愤怒、不甘、还有一丝后怕让她身体微微发抖。
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冰冷锐利。她看向王癞头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刚才被挖走草根的那片墙角。
那里,还残留着几株更小、更不起眼的苦根草。
林薇走过去,再次蹲下。这一次,她的意念不再温和,而是带着一种冰冷的、强烈的掠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