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宁国朝堂上,要是有一百个冠军侯,宁国就真能安生了。”
听着这话,洛天衣小脸儿上边浮现出浅浅的笑容。
“就是陆元正,有些可惜了,那也是个为民做主的好官啊,怎地就被侯爷给杀了。”
“别乱说,那陆元正也不是个好的,我听说就是那陆元正带头,要杀了侯爷在先的,而且,我可是亲眼瞧见,陆元正那个破院子下面,挖出来了一箱箱白银,有些箱子都烂掉了。”
“真的假的,没想到那陆元正居然也是这种人。”
“住嘴,你们这些泥腿子知道什么。”便在这时,一道怒喝从旁边传来,却是一个头戴书生冠的学子,此时此刻满脸怒容,手中折扇很是不礼貌的指着说话的几人的脑袋:“楚侍中,杨中书令,陆尚书,曹左都御史……宁国朝堂诸卿,本乃国之桢干。竭股肱以奉社稷,殚精诚而济苍黎。毕生尽瘁于鼎鼐,一朝尽戕于宋逆!今尔辈犹曲庇此獠,是使忠骸饮恨,贤骨蒙尘。岂惟宗庙之殃?实乃衣冠之殇!”
大多人都听得懵懵懂懂,一脸这孙子在说啥的表情。
却有一人起身辩解:“冠军侯于北境之地,镇压女真,抵御匈奴,此次匈奴入侵侯爷绞杀匈奴几十万大军,你怎能称其为贼?”
那读书人闻言,便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巴:“区獯鬻遗种,蚁聚不过数十万众,何足道哉?我大宁疆括八荒,甲胄连云,扫穴犁庭如振槁!此等微勋若秋毫之末,安足齿于盟府?诚乃厕鼠逃釜,稚子戏戟耳!”
“矧彼宋逆,豺声虺行,竟决洪燹焚屠廿万生灵!苍昊震而川岳栗,仁道丧于獍枭手。岂徒蚀我上国仁风?直教禹甸蒙瘴,麟阁含污!”
这人似乎很喜欢拽文,故意说着绝大部分人都听不懂的话,仿佛这样便能显得自己与众不同。
宁国重文抑武风气便能瞧出来了。
在这些读书人眼里,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做学问才是正事儿,除此之外便是保家卫国,御敌于千里之外,也都不入流。仿佛斩首匈奴十几万当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若是换他在宋言的位置,指定比宋言更优秀,好似只要他站在阵前,读一遍四书五经,便能让匈奴自行退兵,甚至让匈奴人自此也学会了礼仪教化一般。
洛天衣也是听不懂的,但好歹宋逆,豺声虺行,獍枭这些词的意思还是能猜的出来,总之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一张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