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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现实。
残酷到让人绝望的现实。
赵烈浑身发抖,像是一头被逼到绝境的猛虎。
可他的利爪,被生生拔去。
他的咆哮,被生生堵住。
他只能发抖,仰头,死死忍住,不让眼泪流下。
大帐里,寂静无声。
只有那一声声压抑到极点的喘息,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的野兽低吼。
兄弟们的眼神,依旧燃烧着火焰。
可那火,终究被压在胸腔里,烧得他们五脏俱焚,却冲不出去。
他们明白。
这一次,他们又输了。
而且,输得彻彻底底。
大帐之中,火光摇曳,空气沉闷得像凝成铁水。
齐书志的话还余音未散,那带着血泪的字句,仍在众人心头轰鸣。
可接下来的寂静,却更显压抑。
所有人都看着赵烈,看着他手中已缓缓收回的剑。
那双眼睛赤红,怒火翻涌,却再也没有了出手的可能。
偏偏就在这时,一道阴冷而带着几分得意的声音,缓缓响起。
“赵都尉。”
韩守义从席间缓缓起身,负手而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清楚楚传入每个人耳中。
“方才,你拔剑质问,气势汹汹。如今齐书志已将原委讲得明明白白,你却不再反驳。莫不是……心虚了?”
轰!
这一句话,像是一根铁钉,狠狠钉在赵烈的心口!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韩守义,眼神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可嘴唇张了张,却终究没能说出什么。
因为他很清楚,再多的言语,也只会被对方抓住,把自己推得更深。
“怎么?”
韩守义见状,冷哼一声,眼神里满是讥讽与得意。
“赵都尉可是没有话说了?若没有话说,那是否该算作承认了齐书志所言?”
他话音一落,大帐内立刻响起窃窃私语。
有人眼神复杂地看着赵烈,似乎在思索;有人低声附和,像是暗暗点头;更有人干脆面露轻蔑,好似已经下了定论。
——承认。
这两个字,就像一柄无形的刀,凌迟着赵烈的血肉。
赵烈胸膛剧烈起伏,双拳攥得咯咯作响。
他咬紧牙关,眼神死死盯着韩守义,仿佛要把那张得意的脸生生撕裂!
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因为他说什么,都没用了。
再否认?那就是越描越黑。
再愤怒?那就是心虚恼羞。
他早已被逼到墙角,四面都是刀尖。
一旦开口,就会被千刀万剐。
“呵。”
韩守义看着他这副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声冷冽,带着一种胜利者的轻蔑与快意。
“既然赵都尉无话可说,那便是默认了。”
他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