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给她擦,又发觉自己脏透了。
于是扯了她的袖子,给她擤鼻涕。
陈草雨鼻子被擦得通红,她忍痛受着。
冬林赶她不得,她便日日都来。
冬林苟延残喘,却又多了一点儿挂念。
他本以为陈草雨有爹娘管,不过是闹了一时的别扭。
可他逐渐觉察出些不对劲。
这丫头新衣不断,整日收拾得干净,可一旦掀开衣袖,便能见到各种杖痕。
新伤覆旧伤,有人给她擦药,便有人打得更狠,像是凭借着那一层光鲜的皮,便可以为所欲为。
冬林蹲在桥洞下等陈草雨吃完糕点,他说:“家在哪儿?你往回走。”
陈草雨呆呆地看着他。
他站起身,将腥臭的衣物裹上头,变成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样。
“你走。”
他说,“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