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丝缕(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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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疑心是错觉,便对番薯说:“不成!

你的娘又不是老子的娘,这怎么能一起找。”

番薯不解:“不都是娘吗!”

顾深一滞,觉察他根本不明白“娘”

是不同的,他一心认为所有人的“娘”

都是一个娘。

这小子当真是个傻小子。

顾深甩手不掉,又打骂不得,一时犯起难来。

“你家住何方?几时丢的?”

番薯拖着小鬼们跟顾深进屋,他还没桌高,破衣烂衫挂在身上,露出又脏又瘦的肩膀。

他欢天喜地地涨红脸,大声回答:“住、住在土坡坡下边!

不记得何时丢的,一转眼就,就找不见娘了。”

他怕顾深不明白,又加了一句,“娘说她去找神仙。”

顾深搬了凳给番薯坐,番薯坐立不安,总想晃出尾巴来。

但他不敢在神仙面前造次,只得忍着。

弟弟们都簇拥在他背后,冒出一排小辫望着顾深。

顾深从怀中掏出一包牛肉,叫番薯先吃了。

番薯捧着肉,嗅了好一会儿,窸窸窣窣地埋头啃食。

小野鬼们这会儿都安静地看,一个一个趴在番薯身边。

“全天下哪儿都有土坡。”

顾深说,“你这该如何找。”

“不找家。”

番薯两颊鼓囊,说,“找娘!”

“你娘只留了那一句话吗?”

番薯点着头,说:“娘还说不许我们出去,外边有人捉。”

他擦着嘴,“但是我们太饿了,娘,娘就不回来了。”

顾深不怒而威:“岂有此理!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还敢明抢稚儿不成?你可记得都是什么人,待老子找到他们,捆一道送去府衙!”

“要捉我们去卖钱。”

小野鬼吵起来,“卖钱!”

“可是没卖成。”

另一只吮着手指,绞尽脑汁地组词,“怕被、被府衙捉,就,就……”

番薯说:“府衙没捉。”

他想不明白似的挠了头,“府衙说他们,他们是无辜的良民。”

“放屁。”

顾深怒火压抑,“不知是何地府衙如此敷衍搪塞!

你既然说‘我们’,必然还是有兄弟姐妹了?”

番薯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们都找娘,就是兄弟。”

顾深又问:“那他们如今都在何处?”

番薯奇怪地四顾,说:“就,就在这里啊。”

顾深突然静默,他叹了一声,摁过番薯的后脑勺搓|揉了一顿。

“罢了。”

顾深说,“跟老子走也成。”

朱掌柜上气不接下气,捋着肚子,聚精会神地拨着算盘,口中念念有词:“耳朵脆生,五十金吧,欸,近来都有钱,抬高点也是成的。

眼珠瞧着精神,不必滚油,就现挖现摆,配个菜花,看着喜庆,一颗三百金。

年纪不小,但样子精悍,该没什么肥肉,一身劲道。

称斤没多少,就按盘算吧。

一盘……”

账面上突然滴溜溜地滚下一串金珠,随着珠子雨似的掉,朱掌柜笑容越大,腿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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