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来,他婆娘则在一旁低声咒骂着
"真是走了狗屎运"。
王有德当场拍板,明天一早,他就亲自带着参,和赵大山、李长青一起去县供销社,找老主任苏建国鉴定估价。
这功劳,得落到实处。
晚上,李长青家那间低矮的土坯房里,难得有了点热气。
母亲用攒下的一点白面,掺了玉米面,烙了几个带着焦香的金黄饼子。一家人围在炕桌边,就着咸菜疙瘩和稀得能照见人影的苞米碴子粥,算是吃了顿好饭。
昏暗的煤油灯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映着跳动的光晕。
"长青啊,"
父亲李守山放下粥碗,用粗糙的手指敲了敲炕沿,犹豫着开口
"这参......要是真卖了钱......你......你有啥打算不?"
这话一问出来,屋里瞬间安静了。大哥停下了咀嚼,大嫂竖起了耳朵,连母亲都紧张地看着他。
李长青喝了一口粥,暖流顺着喉咙滑下。他放下碗,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爸,妈,哥,嫂子,这钱,不能光想着眼前吃喝,得往长远里打算。"
他环顾了一下这个破败的家。
墙壁裂着缝,呼呼往里灌风,炕席破旧,窗户纸泛黄,有几个破洞用旧报纸糊着。
"首先,咱们得把房子修修。冬天太冷了,爸的腿受不了,咱一家人也睡不安生。该糊的墙糊上,该换的窗户纸换上,最好再弄点泥巴把墙缝堵死。"
李守山和王桂芬对视一眼。
点了点头,这是实在话。
"然后"
李长青看向父亲
"得请公社卫生院的大夫,或者去县里找个好点的先生,给爸好好看看腿,抓点好药,争取开春能下地,哪怕干点轻省活也行。"
李守山眼圈有点红,低下头嗯了一声。
"再扯点布,给咱家里人都做身新衣裳,都要过年了,总得有个新气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