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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虚张声势,实打实交过手的就有两三万!
后续还有流贼援军沿着桐柏山信阳道不断南下,怕是用不了数日,便能凑齐五万大军!
下官在孝感,只有五六千士卒固守,若是攻打太急,只能是徐徐退却,退入孝感县城死守了。
还请抚台大人拨给援军,救黄、随二州军民!
原本若只是面对贺锦一家,下官绝不怕他,但贺一龙驻地在信阳府,居然都翻越桐柏山来随州助战,下官实在难以抵挡。
而且下官有一事不明,为何朝廷在河南的官军不抄他老巢呢?贺一龙难道不怕被围魏救赵、丢了信阳?”
方孔炤听得很仔细,越听也是眉头皱得越紧,最后才长叹一声:“原来如此……贺一龙原来也是被你那边牵制了,贤侄此番,倒是为朝廷承担了不少压力。
可惜,本官这里,眼下也没有援军可以派给你——实不相瞒,就在两天前,杨阁老在襄阳,行文非常紧急,把我这儿的兵马,一半多都调走了!
我原本据理力争,说我在荆门、当阳、夷陵等地,要封堵张献忠,如果调走,绝对会导致张献忠冲出荆山、再次为祸的。
但杨阁老依然不从,他派了万监军亲自来调兵,还带着陛下的旨意——三月中,黄台吉再次入寇,已经围了锦州祖大寿。
月底时,消息传回京城,陛下便把洪承畴全军,及蓟辽、宣大八总兵,全部调去辽西,与鞑子决战。
又十日之后,也就是八天前,陛下的旨意送到了杨阁老处,让杨阁老抽调荆楚河南之兵北上填补。
左良玉又不可能被调动,杨阁老只好先把本部人马交了出去,又从我这儿调了万余人,到襄阳周边布防,对付李自成。
另外,原本在郧阳的袁继咸,如今已经直接被调走北上了,他的兵一个都没留下,郧阳那边的罗汝才,也要靠杨阁老手头这点人马撑持了。
我手头现在只剩下八千人,还要堵住西边荆山里的张献忠,如何能去黄州救你?但凡再少一点人,我自己都随时可能被张献忠包围破城!
你那儿,我估计杨阁老原本也是想通知的,可能就是因为贺锦、贺一龙南下,汉水下游道路不便,杨阁老没直接跟你联系,而是先送来我这儿,让我设法走长江水路转送给你——
杨阁老下令时,应该也还不知道你的窘迫,我看那贺锦、贺一龙敢动手,多半也是发现了朝廷兵力被调走,河南也空虚,才敢把信阳之兵南下。”
沈树人听到这里,饶是他心理素质再好,也不由脑瓜子嗡嗡的。
梳理了半天,他才捋清现状:湖广战场上,杨嗣昌本部的嫡系人马,就这么因为黄台吉的压力,被调走了大半。
袁继咸的人马,全军被调走。
等于是湖广战区要靠方孔炤的部队,加上沈树人自己的部队,还有杨嗣昌的少数亲兵,来撑住全局了。
沈树人忍不住抓耳挠腮:“陛下怎么能这么病笃乱投医?我们就剩下两万官军,怎么可能同时面对革左五营和张献忠罗汝才、甚至还包括李自成的一部分偏师?”
方孔炤把杨嗣昌给他的公文推过去,让沈树人自己看,一边跟他分析:
“在陛下眼里,左良玉那号称十万之众的人马,不也算‘官军’么?陛下这是对于养寇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