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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要是肯海路来救援接应,早就来了,哪会等到现在。”
旁边的李同泰闻言,倒是有些不解,便问道:“将军何以断定是鞑子的舢板?难道就不能是山海关吴军门在哨探前方战况?”
李辅明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点拨了李同泰一句:“你们这些山西军,也该了解些水师常识、学学水性。
山海关到这儿二百六十里,海上风浪难测,小舢板怎么可能到得了这里?
而刚才有火光的海面,明明是东南边离城最近的葫芦湾浅滩,这一带水深极浅,大海船是靠不过来的,所以那儿出现的火光,肯定是舢板上的,只有鞑子的舢板才抵到这么近。
吴三桂如果派人来,不可能为了图距离近就走葫芦湾的,他只会去正东方的笔架山。
笔架山虽离城又远了十几里,但深入渤海,岸边有深水锚地,可供海船直接泊靠。
当初咱还留下了码头,只是不知如今有没有被鞑子焚毁。”
李辅明虽是任了山西总兵,但他籍贯却是辽东本地人,也是在海边长大的,水性也不错。
李同泰却是山西人,一辈子在太行山中长大,从军后也是如此。
此次洪承畴调山西军远征,他才离开故乡,所以就是个旱鸭子,对水性、航海什么都不懂。
听了总兵的介绍,他才吃一堑长一智,同时也警觉起来,连忙吩咐城头做好准备,弓弩上弦,火铳装药,只恨城内没有重炮,败退至此,随军最多只有一些重不足三百斤的老式小型佛郎机。
十里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城头戒备了小半刻钟,期间还听到过一阵厮杀嘈杂、甚至还有火铳的声音和火光,随后才是马蹄阵阵由远及近。
人数似也不多,就只有十余骑。
城头以为是鞑子诈城,都已经做好了开战准备。
“城内当是山西李军门的人马?我乃山海关吴军门麾下游击张国柱,我家军门此番得南京户部承运司主事、海道提举郑成功援助,以海船来救援接应尔等!
速速开门放我等进城商议!”
“郑成功?没听说过,吴三桂突然肯下这血本了?”
李辅明在城头,完全不敢相信,立刻让李同泰严厉盘问细节。
城下张国柱也回答了一些问题,但颇为不耐烦,强调道:“你们久在此地,也知道鞑子斥候最多半个多时辰便要过一趟,哪有时间耽搁,我们刚才来的路上,就设伏袭杀了一队三十人的鞑子斥候!
快快开门,迟则有变!”
城头狐疑了一下,让他们把印信书函和鞑子斥候人头先用吊篮吊上去,确认无误后自会再用吊篮把人也吊上去。
但此刻天色尚未彻底放亮,也看不清远处有没有伏兵,开门是肯定不敢的。
张国柱有些焦躁,骂道:“我等刀头舐血,千里迢迢来救,居然还要如此猜疑?吊篮一个个吊等到什么时候!
鞑子迟早会发现的!
而且我们的马匹怎么吊上城去!”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张国柱身边倒是有个年轻人颇有胆色,主动提议:
“这样吧,这塔山城门,虽无瓮城,总有闸门吧?我们先到城门洞下,你们放下闸门,再开内门,我们若是有轻举妄动,你们直接将我们堵死在闸门内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