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二百来年,哪年不是靠江南漕运?”
“就是天杀的伪明,在江南另外立了一个伪帝,直接把财赋之地的余粮截留自个儿吃了,这不是要活活饿死咱四九城里的老少爷们儿么?”
“尤其听说那个拥立最出力的,就是伪帝的亲家和女婿沉家。
五年前朱由检活着的时候,沉家撺掇朱由检‘漕运改海’就没安着好心,
就是仗着他家几代人掌握黄海海运,朝廷漕运改海他能赚取巨利!
还能用粮食贸易拿捏朝廷、用京城百姓的性命威胁朝廷!
如今总算是包藏祸心露出来了!”
“而且咱大清又不白吃他的,但就算拿银子买他都不肯!
不但不让沉家的船队海运卖粮,连别家要卖粮的,他还扮海盗截杀!
这种畜生就是全京城人的死敌!
总有一天必须食肉寝皮!”
很快,北京城里人人都知道了,粮价上涨就是因为漕运彻底没了,跟其他无关。
要怪就怪那些断漕运的畜生!
那些不关心国事的普通百姓,听了这么多密集轰炸,难免恐慌。
便有不少排队的穷人谈论着退缩:
“那眼下怎么办?这粮价再这么涨,江南漕粮断一整年,咱怕是都饿死了!
要不只能离开京城,回乡下找些能投献的机会,混口饭吃再说。”
但顺天府管的那些三教九流,显然提前培训学到了更多鼓舞士气的话术,连忙在人群中挑拨:
“那不成!
咱祖上花了几代人才混到京城来,这两年要是留在外面,怕是早饿死了,要不说是条狗都得托生在这北京城里呢!
我爷爷辈,家里两位叔祖都是自宫才谋得个机会,才把咱家带掣到了北京!
如今要是离开北京,祖上挨的那几刀子不是白挨了么!
死也要死在北京城里!
谁不让咱活在北京城咱就跟谁玩命!
老子决定了,就特么当绿营兵!
跟着朝廷天兵把江南伪明杀光,还不是吃香喝辣!
哪天漕运复通咱衣锦还乡再回北京城!”
“就是,而且就算有人心向伪明,咱北京城里老少爷们儿也没好日子过了!
你们想,听说那朱树人是苏州奸商狗杂种出身!
最是为富不仁!
那些苏州狗在前明,就是活该世世代代纳粮的贱种!
当年跟着张士诚反前明朱元章,朱元章时就定下了苏州府要缴每年五十九万石漕粮!
后来正税损耗加上,那得一百十七万石!
他们祖上犯贱,活该他们世世代代每年给咱北京大爷供一百十七万石!
现在要是朱树人得势了,他能让苏州贱骨头再世世代代继续每年供咱北京人一百十七万?
不可能的!
朱树人肯定会偏袒那些苏州贱骨头!
所以只有让代表咱北方人利益的朝廷灭了江南狗,我们才能世世代代继续让南京苏州松江贱骨头给咱上供!
那些江南人不就是会读点书,为富不仁,奸诈歹毒,哪里有我们北方儿郎勇武豪爽、仗义诚信?前明让那帮刁钻杂种捞了那么多钱粮,就该连本带利还回来了!”
诸如此类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