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五年他刚来的时候,不过是“带资进组”
,自带了一个营的朝鲜鸟铳手,朱树人也就按其带来的部队规模,任命其为守备。
这五年里逐次积功,从打湖南张献忠时就开始参战,历次渐渐升到都司、游击、参将……
这一次再狙杀阿济格,给个总兵是绝对要的,而且还不够。
毕竟大明原先如果是有关系、后台硬的武将,杀一个清军的甲喇额真就能升总兵了,就算毫无后台、被人欺压的明军将领,杀一个梅勒额真,也绝对能升总兵。
阿济格可是旗主亲王,多尔衮唯一的同母亲哥哥,升总兵怎么够?
所以,朱树人这次觉得有必要把他找来谈一谈。
……
上元节后三天,很少到南京述职的李愉,就得到了召见,让他到鄂王府赴宴。
说实话,李愉自从当年被救到南方,只是短暂在南京路过,大部分时间都被安排在湖广战区各处奔走。
如今难得有机会来南京多住一段时间,还是非常好奇的,有一种朝圣感。
毕竟是朝鲜人嘛,能到大明的京城,那是一种荣耀。
南京城可比他们那小家子气的汉城府阔多了,李愉来了之后,天天旅游行程都排得很满。
这次被召到鄂王府,自然更是乡下人进城一般。
耳目所及,都觉得比他少年时、难得有机会跟随父王入景福宫赴宴所见,还要奢华。
“听说这还不是鄂王爷正式的王府,只是他在公主府隔壁修的别院,不知正式的鄂王府要豪奢到何等程度,紫禁城又会奢华到何等程度。”
李愉晕晕乎乎被领到地方,那是一座池中水榭,池畔遍栽寒梅,气象清幽。
朱树人端坐其上,左右有幕僚、侍卫,却没有其他宾客,可见是单独宴请。
李愉一看这架势,受宠若惊,没想到今天是专门请他,连忙上前跪拜行礼。
朱树人当时正背对着他,赏梅闲立,听到客人来了,他也不急着转身,只是端着一杯暖酒,若有所思低语:
“坐,李愉,你跟孤几年了?”
李愉连忙谢过,又小心侧坐在旁边为他设的席面上,赶忙详细回答:“六年了,今年是第七年。”
朱树人抿了一口热酒,依然没回头:“孤记得你当年来投之前、在清营中是化名李悦?”
李愉:“当年是家父舍不得末将的三哥,让末将冒名顶替……不过是为了欺瞒鞑子而已。”
朱树人这才点点头,回身坐下:“令尊钓岩先生当年是朝鲜兵曹判书吧,现在还是么?”
李愉:“中间因为一些变故,被鞑子追究,大王(李倧)曾一度将家父降为总戎使,以麻痹鞑子。
不过那都是黄台吉死前的事儿了。
后来风头过了,多尔衮执政后无暇东顾,大王就又悄悄把家父重新升回兵曹判书了。”
朱树人听了,也有些感慨,这都好几年了,各方人事都是几经沉浮。
他夹了一口茶点,似是想起什么,一摆手吩咐:“边吃边聊,不必拘谨,大家自便。”
李愉这才敢开吃,但还是很谨慎,基本上都挑朱树人吃喝没空问话的当口,他才快速吃一口。
一旦朱树人放下杯快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