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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溅在李承民胸口的血符和寒髓玉上,触目惊心!
鲜血浸染,那血符仿佛活了过来,散出妖异的红芒!
寒髓玉更是蓝光大盛,与红芒交织,形成一个诡异的光茧,将李承民笼罩其中!
龙脉之气通过寒髓玉的引导,更加疯狂地涌入他的身体!
“呃啊——!”
李承民出更加凄厉的嘶吼,身体扭曲成不自然的姿势,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小蛇在窜动!
崔锦书强撑着几乎要散架的身体,双手死死按在寒髓玉上,以自己的肉身为桥梁,分担着那恐怖的冲击。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模糊,生命力在飞流逝,眼前阵阵黑。
但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撑住!
一定要撑住!
就在她即将彻底失去意识的边缘,一种奇异的感应生了。
或许是因为龙气灌体带来的灵魂层面的剧烈波动,或许是两人之间早已越常理的深刻联结,她的意识,竟然短暂地、模糊地触碰到了李承民意识深处那片混沌的黑暗!
她“看”
到了纷乱的碎片:北狄骑兵冲天的狼烟,玄甲军染血的战旗,父皇临终前怨毒的眼神,太子阴鸷的冷笑……还有,更多的,是关于她的碎片。
她初入北疆时故作镇定的倔强,研制出旋风炮时眼中的光彩,赤霞隘跌落时他扑来的惊骇,天泪湖冰面上她按在他心口的血掌印,祭坛上她焚经显字时的决绝……以及,一种深沉的、他从未宣之于口的、混杂着占有、守护、乃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恐惧失去她)的复杂情感,如同汹涌的暗流,冲击着崔锦书的心神。
原来……他都知道。
他感受得到一切。
就在这时,那片混沌的黑暗中,猛地炸开一声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用尽全部力气的嘶吼,清晰地传入崔锦书即将消散的意识中:
“崔锦书……不准死……这是……命令!”
声音霸道,蛮横,却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恐慌和……不容置疑的牵绊。
这道意识冲击,如同最后的强心剂,让崔锦书濒临湮灭的精神力猛地一振!
也就在这一刻,寒髓玉的光芒达到了顶点,随即骤然内敛!
疯狂涌入的龙脉之气仿佛找到了归宿,渐渐平息下来。
殿内的阴风呜咽声、地底的震动感,也迅减弱,直至消失。
烛火重新稳定下来,映照出榻上的景象。
李承民停止了抽搐,安静地躺在那里。
胸口那诡异的血符和寒髓玉依旧存在,但他原本青灰死寂的脸色,竟奇迹般地透出了一丝极淡极淡的血色!
虽然依旧昏迷,但探其鼻息,那微弱的气流,却变得平稳而持续了一些!
脉搏!
崔锦书颤抖着手指再次搭上他的颈侧,虽然依旧微弱,但那种随时会断绝的感觉消失了!
一种顽强的、如同风中残烛却始终不灭的生命力,重新在他体内扎根!
成功了……禁术……成功了!
巨大的狂喜和如释重负的虚脱感同时袭来,崔锦书腿一软,瘫倒在榻边,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她看着李承民恢复生机的面容,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