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桌面上的玻璃瓶,仔细端详着瓶中那只令人毛骨悚然的虫子。
在摇曳的烛光下,虫子那两颗硕大的獠牙犹如锋利的匕首,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张合之间仿佛能听到阵阵破空之声,让人不寒而栗。它的颈部布满了齿状的凸起,尖锐得如同钢针,背上覆盖着坚硬的甲壳,六只细长而坚硬的足,仿佛是为了飞翔而生。
若不是姜立地亲眼目睹它从自己的口中爬出,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只虫子竟然在自己的胃里蛰伏了如此之久,还害得自己连连吐血,生命垂危。
“如今我们该如何处置它呢?”,姜立地眉头紧蹙,问道。
王芷胸有成竹地答道:“自然是要将它留作证据,此刻它酒足饭饱,至少数日之内不会再有任何兴风作浪的念头。趁此良机,你可以想方设法揪出幕后真凶。我所能提供给你的唯一线索便是,这瓶药液乃是用城外那座无名道观的道主树枝叶提炼而成。虽不敢断言他就是罪魁祸首,但他身手不凡,是真凶的机会很大。待你找到真凶之后,便可将这瓶子与虫子一同付之一炬。”
他所言不假,那位观主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幕后黑手,至少也是提供蛊虫之人。由于只是训练,观主无法直接操控蛊虫,以此来洗脱自己的嫌疑,但这并不妨碍他通过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了解蛊虫的状况,比如神秘的魂灯。
故而,他的建议确实行之有效。
姜立地双手抱拳,感激涕零道:“无论如何,此次先生犹如再生父母,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王芷连连摆手,婉言谢绝。他救治羊烨并非为了图他的回报,若是为了报答,那这一条人命究竟价值几何,恐怕就要因人而异了。尤其是那些有权有势之人,他们的命价或许远超常人。而他所追求之物,一般世俗之人怕是难以承受,倒不如豁达一些。
对姜立地而言,对方的拒绝犹如一把火,点燃了他报答的决心,于是他嘴上虽不言,但心中却如波澜壮阔的海洋般,翻腾着如何报恩的念头。
王芷却在此时提出要离开,姜立地岂能答应,还执意要请他吃宵夜。
“吃宵夜?那也得看羊公子你是否有这个胃口。”,王芷呵呵笑着,反而停下脚步,他真想看看这位一向成熟稳重的羊公子,在看到宵夜里的肉时,是否还能如此淡定自若。
姜立地的胃里也不禁泛起一阵恶心,仿佛只要一想到吃东西,那虫子从自己嘴里爬出的画面就会如噩梦般萦绕在脑海,那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像是被施了魔法,开始欢快地跳舞。
也许有人会问,那刚才虫子真正从他嘴里爬出来时,为何他没有全身起鸡皮疙瘩。这可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他刚才是被心理恐惧所笼罩,而身体和感官却被那虫子的毒液硬生生地分隔开来,否则他在害怕时,恐怕早就把那虫子吓跑了。
一阵干呕声此起彼伏,姜立地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好在这段时间他一直如此,晚餐基本上没吃东西,所以并没有吐得满地狼藉。
“他何时才能恢复正常饮食?”,宜贵妃忧心忡忡地问道,这也是姜立地心中所想,只是此刻的他实在不便开口。
王芷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他这并非身体上的疾病,只是心理上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