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皇宗主殿十里之外,虚空如被无形之手攥紧,雷光未至,天地已先窒息。
此地并非平原,而是一座被雷威硬生生削平的“环渊台”
。
台面呈完美圆形,直径二十里,边缘齐整如刀切,表面布满焦黑琉璃,踩上去出“咔咔”
细响,像无数雷骨碎屑在齿缝间研磨。
再往外一步,便是陡然下陷的“雷渊堑”
,深不见底,紫黑雾潮自下方缓缓升腾,凝成一张张模糊人脸,张口无声,似在哀嚎,又似在讥笑。
此刻,环渊台边缘,七道气息分立七个方位,彼此相隔恰好十里——不多不少,如同天道划下的“雷禁圆环”
。
无人敢越雷池半步,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谁先踏入那十里禁区,谁就等于亲手把脖颈送进雷皇殿的“雷镰”
之下,成为众矢之的。
……
正北,真灵族星阙部。
圣子曜无咎,一袭星纹白袍,衣角无风自扬,仿佛背负整片银河。
他瞳仁呈淡金色,内有两颗细若微尘的“星核”
缓缓旋转,那是星阙部一脉单传的“阙星瞳”
,可窥万物气运。
此刻,他目光穿透雷雾,落在雷皇殿九十九根神柱之上,瞳孔深处的星核竟同时炸出一缕裂纹,鲜血顺着眼角淌下,却瞬间蒸成星屑。
他抬手,指尖捻住那缕星屑,轻轻一弹,化作一面巴掌大的“星镜”
,镜中倒映的不是殿影,而是自己未来的死状——被一道漆黑雷矛贯穿眉心,元神钉死在雷渊裂隙之上,永恒灼烧。
星镜只存在一息,便“乒”
地碎成光粉。
曜无咎面无表情,只在心底低语:“原来……我的劫,不在殿内,而在人心。”
他身侧,圣女曜青鸾静立。
青丝如瀑,间束一根“星阙羽”
,那是真灵族古皇陨落后,唯一一根未朽的尾羽,可替死一次。
羽色本为七彩,此刻却灰白了大半,像被雷威吸走了所有生机。
她双手拢在袖中,指节泛青,掌心各扣一枚“星魂钉”
,钉长三寸,通体透明,内封“星渊雷雀”
精魄——一旦打出,可无视空间,瞬钉敌手元神。
她的目光并未看殿,而是越过雷雾,落在正南那头金犼身上,眸色冷冽如霜:“犼天烈……你若敢先动,我便先钉你妖魂。”
……
正南,妖族金犼妖皇犼天烈。
他赤铜长披散,每一根丝都如熔金浇铸,内蕴金犼真火。
额生“王”
形雷纹,纹色暗红,似血痂,又似雷烙。
他并未化形完整,背后仍保留金犼本相虚影——一头通体金黄、目如血月的巨犼,四爪踏雷云,张口咆哮,却无声,因为声音被雷皇殿威压硬生生掐断在喉咙里。
犼天烈双臂环抱,臂弯间悬浮着一枚“犼皇雷焱珠”
,珠径九寸,表面雷火交织,内部却封存着一缕“混沌雷息”
,是他当年以半数妖皇本源,从雷渊深处强行摄来。
此刻,雷焱珠忽明忽暗,像一颗被攥紧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震得他虎口迸裂,金血淌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