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一个刚刚经历生死危机、
特许参考的“奴籍”考生。
远处的至公堂前,
提学御史周大人看似在听取属官汇报,
眼角的余光却始终未曾离开玄字柒拾叁号舍。
他看到那少年坐下闭目,
不过短短十息便睁开眼,
随即开始动笔,心下不由又是一奇:
此子心性竟如此沉稳?
这么快就理清了思路?
周大人忍不住轻轻挪动脚步,
假意巡视,悄然向玄字柒拾叁号舍靠近。
苏惟瑾对此恍若未觉,
或者说,即便察觉了,
此刻也全然不在意。
他的全部心神,已倾注于笔端。
策问开篇,
他并未急于抛出惊世骇俗的现代观点,
而是先引经据典,
从《禹贡》导淮入海,
谈到本朝潘季驯“筑堤束水,
以水攻沙”的方略,
显示其扎实的儒学功底和对治水历史的熟悉。
文字老练,立意端正,
单是这开篇,已远超寻常童生水准。
周大人微微颔首,此子基础倒是扎实。
然而,接下来,笔锋陡然一转!
“然,沭水之患,非仅河道也。
乃天、地、人三者失调之果也!”
一句总结,拔高立意。
周大人眉头微挑,来了兴趣。
“天者,雨汛无常,然非无可御。
学生浅见,
可设简易水则(水位尺)于上游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