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莫小雨的确认，曹权立整个人彻底泄下气来，浑浊苍老的双眼流出眼泪。
“是我的创作导致了苦难，来到这，我才惊觉这不是依靠简简单单的文字就可能概述的世界，万年前我明白了这个道理，为此我违背了组织条例，在这驻留了数万年。”
曹权立无疑是一个负责任的创作者，但他也间接促使了外环世界生命暴露在危险中。
“第一次全人类生命的献祭之后的生命大荒芜时代，你一个人行走在这个世界，是不是遭遇了什么？”
莫小雨问出了一个几乎肯定的问题，根据大壮给她有关穿越回溯的记忆卷轴，大自然与森时银他们这些领导高层所图谋的，一定是从曹权立身上得到了启发，否则曹权立也不会惊讶外环世界与内环世界的能量转换问题。
“确实，陆克斯人短暂被击退休眠后，这个世界迎来了鲜为人知的第二次灾难，一个被陆克斯吸食几乎快崩塌的平行世界与本世界发生了不明原因的维度碰撞。”
“维度碰撞？”莫小雨坐直了身子，余光却瞥见了莫维棠神情的细微变化。
“是，或许是陆克斯人那边操作的问题，导致那个平行世界快速朝本世界碰撞，当时全人类预留的文明传承者们以及大自然都强制休眠，没有办法，总不能看着这个世界被撞击摧毁。”
“所以你如何做了？”
空无一人的硕大世界，孤独和信仰是唯一能够陪伴曹权立的东西，他深爱着他的家乡，因此在犹豫一瞬后，他选择献祭了一部分能量给世界本源。
“只要世界本源足够明亮，其他靠拢的平行世界就会被它包容掉，相同点留下，不同的再筛选出可取的留下丰富这个世界。我的那一部分能量，极大的延长了这个世界的寿命，也为我们的计划提高了极高的成功率。”
听到这，莫小雨大约是知道大自然他们想要做什么了，感受到身侧的手被莫维棠温暖的掌心握住，微微摇了摇头，接着问道。
“融合平行世界，对主世界有什么好处？”
“丰富多彩或许会有更多的可能呢？就像我们收集各个内环世界的能源一样。”
曹权立泄气般瘫倒在沙发上，看向这昏暗的房间内的其他人，似乎是真的累极了。
“早在我做出这个决策时我就知道，这就是潘多拉的魔盒，只要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都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莫小雨听到这只觉得遍体生寒，他们的谈话是被隔开的，老乡们还神情愉悦的坐在一起泡茶谈天说地浑然不知他们包括她自己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已经被当作养料盯上了。
“对不起小雨。”莫维棠突然愧疚的低下头，“你复生的这段时间，元首告诉我了他们的计划，但在老师收你为学生时，元首和其余的塔主就已经决定将你剔除在计划之外，并且也获得了大自然的承诺契约，只是没想到宇还是将你逼上了这一步。”
人都是有私心的，尤其是在产生感情羁绊后，私心就会被无限放大，莫小雨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些长辈朋友对她的真心，可她是个对家乡有羁绊的外环人，她的道德与理智不允许她看着老乡们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被献祭掉，这也是她一直心伤介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