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蛊,才能解毒,不然扶摇的身子受不了。
扶摇没有犹豫,水云喂什么,她就吃什么。
能怎么办,她都已经将她看穿了,可接下的话,让扶摇再一次控制不住。
“你给自己下的落胎药太猛了,伤了身子,然后又中蛊又中毒,又毫不留余地拿自己身体试药。”
“被你折腾的蛊和毒,分别附在你心口和伤身的地方,每月月事,彻夜疼痛,羸弱的身体,格外畏冷,又不能大悲。”
“别人有的寿命,你只有一半了,或许连一半也没有。”
如果她再继续折腾都没有找到办法,就是真的连一半的寿命都没有了。
全都剖完了,一点都没给扶摇留,水云将她这个身体都透得干干净净。
落胎药,比起蛊和毒,扶摇最痛苦的是这个,她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腹部。
眼泪一滴一滴的砸下,原本脸上才被水云养起的几分血色,此时全都退去,满脸苍白。
那晚被公主下命令与飞鱼事后,她被公主的人递上了一碗避子药,她没有犹豫,直接喝。
可还是没挡住,当她意识到时,去取了药,自己熬了一碗落胎药。
她知道公主不会允许这事暴露出去,更别说把孩子生下来,而这个孩子也不该在这种情况下出生,一旦出生就是她这个母亲亲手给它铐上一生也无法解脱的罪。
熬的药刚喝完,门就被敲响,打开门,门外是公主的奶嬷嬷,她带了一碗落胎药。
一如当晚给扶摇带避子汤一样严肃冰冷的眼神。
她说:“公主说,喝下它 ,才有资格继续站在她身边。”
扶摇这时才知道,她取药的痕迹被发现了,她明明抹除干净了,可还是被发现了。
或许根本不是取药时被发现的,但这早就不重要了。
这碗药她不能不喝,奶嬷嬷不在乎她之前取药完后有没有熬来喝,她只在乎这一碗,她要亲眼看着扶摇喝下去。
直到落掉孩子。
而没资格站在公主身边,那只有死人。
扶摇低头在哭,却哭得不彻底。
水云摸了摸她的头,温和地道:“哭吧,蛊取了,毒也去了,可以大彻大悲一场,想怎么哭都可以。”
她捧着自己的脸,低着脑袋,眼泪不再是大颗大颗的砸下,而是从指缝里像泄洪的水一样,把多年的洪水泄出。
压抑的哭声让窗外的影子颤抖。
即便如此,情绪大放,扶摇还是习惯的压抑着声音。
是细细弱弱的声音流淌在屋里,但此时足够安静,她的哭声仍很清晰。
整个屋子都是她的悲伤和她曾经无法言出口的呐喊。
过了很久,扶摇算是缓过来一些,水云拿着帕子,湿了湿温水,帮她擦擦脸。
扶摇像个孩子一样乖乖的任其水云动作。
“那天,我喝了一碗,公主又送来一碗。”扶摇含着哭腔解释道,不是她对自己下药太猛,而是她无法做主。
听到此话,水云很是歉意:“抱歉,我误会你了,是我的不是。”
而扶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