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桃花眼里,波光潋滟。
“你看,你把我弄疼了,我都没生你的气。”
他用一种腻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道,“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
苏明月看着他那张瞬间变脸的俊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恶心。”
她毫不客气地吐出两个字。
“哎,怎么能说恶心呢?”
男人一脸受伤的表情,
“我这可是真情实感。想当年,从昆仑山巅到东海之滨,从……”
“你要是再敢提当年的事,我现在就把你从这儿扔出去,让你从黄浦江的这头,滚到那头。”苏明月冷冷地打断了他。
“行行行,不提,不提。”男人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他拉过一张凳子,自顾自地在柜台外坐下,然后将那枚秦朝虎符,又推回到了苏明月面前。
“月……咳,苏老板。”
他清了清嗓子,恢复了一点正经,“几千年不见,你还是这么……让人难以接近啊。”
苏明月瞥了他一眼,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已经凉了的茶。
“你是人?”她反问。
言下之意,我只是对你这种“非人”难以接近。
男人被她噎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说得也是,我可不是人。”
他笑得前仰后合,“我这几千年,当过山大王,做过入幕之宾,还混进宫里当过几天国师,就是没当过人。还是你这日子过得清闲,开个破店,修修补补,跟个老太太似的。”
“总比你到处招摇撞骗,惹是生非要好。”苏明月喝了口凉茶,淡淡地回敬道。
“我那叫体验生活,感悟红尘。”
男人一本正经地纠正道,“不像你,总是把自己关起来,离这人间烟火远远的。你说你,明明长生不死,却活得比谁都像个过客。”
苏明月没理会他的话。
对眼前这个叫“陆离”的家伙,她太了解了。
一只修行了至少五千年的青丘九尾狐,法力高深,性情……极其不靠谱。
嘴上没个正形,做事随心所欲,最大的爱好,就是变幻成各种身份,在人间搅弄风云,看别人的爱恨情仇,以此为乐。
当年在咸阳宫,他化身方士,差点把秦始皇忽悠得要去东海屠龙。
盛唐时,他又成了长安城里最负盛名的琴师,惹得公主贵女为他争风吃醋。
要不是苏明月每次都恰好路过,把他拎出来揍一顿,天知道他会捅出多大的篓子。
可以说,在苏明月这漫长得看不到尽头的生命里,陆离是为数不多的、从头到尾都贯穿其中的“孽缘”。
“你这铺子,也该换换了。”
陆离又开始打量起这间小店,脸上写满了嫌弃,“我前两天在城隍庙那边,看到一个三进的大宅子,地段好,风水也不错,我把它买下来送你?”
“不需要。”苏明月冷淡地拒绝。
“那我给你弄几件真家伙来撑撑场面?”陆离指了指柜台上那几件“破烂”,“商朝的青铜鼎,周朝的编钟,汉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