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了看地上那堆破碎的八卦镜,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
自己在这里已经等了三天了,也差不多了!
然后,他把最后一口烧鸡塞进嘴里,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随手把骨头一扔,上前,“邦邦邦”地,就开始砸门。
“开门!开门!化缘!”
他这嗓门,洪亮得很。
过了好一会儿,大门才开了一条缝。一个家丁从门缝里探出头来,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
“去去去!哪儿来的野和尚!没看我们家正烦着呢!”
“阿弥陀佛。”
那年轻和尚双手合十,脸上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只是嘴角的油光还没擦干净,显得有些滑稽,
“这位施主,我看你印堂发黑,双目无神,想必是家中遇上了什么难处吧?”
“你管得着吗?赶紧走!”家丁说着就要关门。
“哎,别急啊。”年轻和尚用脚抵住门,笑嘻嘻地说道,
“贫僧云游四方,最擅长的,就是降妖除魔。我看贵府上空,妖气冲天,想必,是能让贫僧,开一顿大荤的……哦不,是开一场大法事的好地方啊。”
家丁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就你?还降妖除魔?”他嗤笑一声,“刚才那个正经道士,都被打得屁滚尿流。你一个提着烧鸡的和尚,能干什么?赶紧滚,别在这儿找晦气!”
“施主,话不能这么说。”年轻和尚也不生气,他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看啊,刚才那位道长,虽然仙风道骨,但他用的是什么?桃木剑,八卦镜。这些,都是道家的东西。道家的东西,去对付一个……嗯,可能是佛家的鬼,那不是专业不对口吗?”
“这叫什么?这叫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乃兵家大忌。”
家丁被他这套歪理邪说,说得一愣一愣的。
“而贫僧呢,”年轻和尚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佛门正宗!讲究的是一个‘专业’!用我佛门的狮子吼,去对付那邪魔外道,那才叫对症下药,药到病除!”
他说得是口若悬河,唾沫横飞。
家丁虽然还是不信,但也被他这股子劲头给唬住了。
“你……你等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关上门,跑进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门又开了。
一个穿着绫罗绸缎、愁眉苦脸的中年男人,在几个家丁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正是张员外。
他双眼通红,眼窝深陷,看起来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年轻和尚,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你,就是那位说能驱魔的大师?”张员外的语气里,充满了怀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
“不敢当,不敢当。”年轻和尚笑嘻嘻地行了个礼,
“贫僧法号,戒色。路过宝地,见此地妖气弥漫,不忍生灵涂炭,特来出手相助。”
“戒色?”张员外听到这个法号,嘴角抽搐了一下。
“大师,不是我们不信你。”张员外叹了口气,声音都有些沙哑,“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