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妖,是天地灵气所化生,有自己的修行和道行,求的是一个‘生’字。”
“而物怪……”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一种他们能听懂的说法,“……它不是‘生’出来的,它是‘化’出来的。”
“由人最强烈不甘的执念,通常是悔恨、怨念或是悲伤,与某个特定的‘物件’或者‘场所’,
比如我们脚下这列火车,紧紧地结合在一起,所化生出的非妖、非魔、非鬼的存在。”
“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个由强烈的情绪所编织成的,活的‘梦境’。”
“而我们,现在就在这个梦里。”
听完苏明月的解释,陆离还是一脸“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表情。
他虽然是妖,但自从进入人类世界以后,就很好去了解这些事了,你要是说个关于人类世界的事,他懂得比谁都多!
他晃了晃自己那砂锅大的拳头,简单粗暴地总结道:“那不就结了?管他什么怪,直接把这个梦打碎不就行了?”
在他看来,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拳头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拳。
“没用的。”
苏明月再次摇头。
“在它的领域里,物怪就是‘规则’。
你用蛮力攻击的不是它的本体,而是这个由它的执念所构筑的整个世界。
除非你的力量能强大到瞬间将这个世界彻底抹去,否则任何攻击都只会被它无限地吸收,甚至反弹回来。”
“那……那怎么办?”
林晚的声音已经带上了绝望,
“难道我们就要被永远困在这里,像那些人一样,不停地重复着一样的动作,直到变成他们的一份子吗?”
一想到那个可能性,她就吓得浑身发抖。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苏明月转过身,这一次,她的目光越过了所有人,径直落在了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楚逍身上。
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他那副玩世不恭的表象,看到他灵魂深处那份对人心的敏锐洞察。
“要斩杀物怪,就必须先知其‘根源’。”
“任何一个物怪,它的核心都由三个最基本的要素构成。”
她伸出三根白皙修长的手指,在众人面前轻轻一晃。
“那就是……形、真、理。”
“‘形’,是物怪的样貌,以及它执念所依附的那件客观发生过的事情。”
“‘真’,是那件事情发生的真实经过,以及其中所牵扯到的,每一个当事人的真实想法和行为。”
“而‘理’……”苏明月的语气微微一顿,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则是当事人内心最深处的,那个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甚至都意识不到的,真正的缘由与情感。”
“只有当这三者齐备之时……”
她缓缓拿出一根银针。
“我的血,才能化为斩却执念的‘退魔之剑’。”
“才能真正地,伤到物怪的本体。”
说完,她便不再言语,只是安静地看着楚逍。
那意思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