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以后上了大学,自己的性格才慢慢地开始活跃起来。
就在这趟车上,桑无焉听到昨天聂熙采访一今那个节目的重播。
此刻窗外正下着蒙蒙的细雨,初秋的雨有些缠绵,整个城市的空气在雨水的清洗下也变得清新起来。
车里人不多,车上的广播里,她又一次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
这一次,听得很清楚。
成熟的男音,有着优雅低缓的声线,语气中又夹杂着些冷淡。
聂熙每问一个问题,他都会沉吟一下,回答得很简单,话极少。
“为什么您会想到走上写歌这条道路?小时候有写诗的梦想吗?”
聂熙问。
“无心插柳柳成荫,以前没有想过。”
他回答。
“一今先生,您有这么多歌迷,您为什么要刻意地回避公众呢?”
聂熙问。
“保持私人生活空间。”
“只是因为这个?”
“那还有什么?”
他反问。
“您在这个圈子这么成功,却听说您还有其他职业,或者说作词只是您的副业?”
“是的。”
这个问题他的回答没有迟疑。
两个字的简洁,给人一种恃才自傲的感觉,而坐在最末一排的桑无焉,却轻轻地笑了起来,也许他是想谦虚一下。
当时聂熙一口气就问了两个问题,于是他懒得再多费唇舌就一并肯定了。
然后广播里插进了一段广告。
或者—
过了一会儿桑无焉望向窗外,又想:或者,他原本就是这么骄傲的一个人。
“一今先生,您的艺名有什么含义吗?一朝一夕,所以寓意一今?还是为了纪念什么事情?什么人?”
“没有,单纯的笔画少。”
他淡淡地说。
桑无焉有点佩服聂熙了,和这样个性的人一起搭档都能把节目有条不紊地主持下去。
若是换成自己,肯定冷场数次了。
“数月前,有个女歌迷在网络上冒充您,您当时为什么不出来辟谣呢?”
“别人怎么想,我无所谓。”
“您写的很多歌感动过不少女性歌迷,比如《天明微蓝》《利比亚贝壳》,里面有您自己的故事吗?”
“没有,我……”
也许,这是整个节目里他说得最长的一句话,却被公交车到站的报站声给掩盖过去了,然后上了不少人,收音机也随即被司机关掉。
他的声音便从她的上空悠悠消失。
桑无焉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和一今居然在同一个城市,呼吸着同一个地域的空气,轻轻扬起脸的时候也看着同一片天。
桑无焉复习考研的同时,也在忙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到了期中的时候,每个人都被分配了实习任务。
李露露一组人被调到a城市郊的高度戒备监狱做心理矫治。
“什么叫高度戒备监狱?”
桑无焉好奇地问。
“就是里面全是十五年以上的重刑犯。”
李露露云淡风轻地回答。
桑无焉立刻瞪眼,“都是杀人犯?”
“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