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此案,就按你说的,彻查。但朝局平衡,亦不可不顾。后续……你好自为之。”
“儿臣,遵旨。”唐玉宣深深一拜,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她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而她和李长风,已经在这盘大棋上,落下了至关重要的一子。
未来的路,必将更加艰险,但也更加……值得期待。
……
唐玉靖回到东宫。
坐在书房里,眉头紧锁,忧心忡忡。显然心事重重。
赵家院子一案,如同一块巨石压在心中。
尤其是户部尚书钱伯正,向来宠溺孙儿。
如今钱贵牵涉其中,还被人动了宫刑,延绵子嗣无望。不知钱伯正还挺不挺得住。
户部掌管天下钱粮,可是太子旗下最重要的核心力量。
“殿下,户部尚书钱伯正钱大人在外求见。”内侍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
唐玉靖精神一紧,沉声道:“快请。”
他需要尽快知道钱伯正的态度,这关乎他下一步的决策。
片刻,钱伯正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往日那个圆滑富态的户部尚书像是换了个人。
官袍空荡地挂在身上,脸色灰败,眼袋深重,每一步都显得蹒跚而沉重。
他进入书房,目光与太子一触即分,满是羞愧与悲凉,未等太子开口,竟是“扑通”一声,直接双膝跪地,以额触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老臣……老臣万死!叩见太子殿下!”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哭腔,身躯因激动和“悲痛”而微微颤抖。
唐玉靖心中一凛,连忙起身绕过书案,上前搀扶:“钱爱卿!何至于此!快快请起!此事……唉,发生这等事,本太子亦感痛心疾首!”
然而,钱伯正却固执地伏地不起,抬起脸时,已是老泪纵横。
他抓住太子的袍角,泣不成声:“殿下!老臣教孙无方,竟养出如此禽兽不如的孽障!
他……他死有余辜!死有余辜啊!老臣……老臣愧对殿下信重,愧对朝廷俸禄,更愧对那些枉死的冤魂啊!”
这番痛哭流涕,情真意切,将一位悲痛欲绝,无地自容的老臣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唐玉靖心中稍缓,至少钱伯正没有一上来就苦苦哀求保全孙儿,这让他看到了理智尚存。
他用力将钱伯正扶起,按在旁边的座椅上,自己则站在他面前,叹道:“爱卿,你的心情,本太子明白。
钱贵……确实罪孽深重。如今民怨沸腾,六妹在父皇面前力主严查,本太子……也很为难。”
钱伯正用袖子胡乱擦了把脸,努力平复着呼吸,眼神却骤然变得坚定甚至决绝起来。
他猛地抓住太子的手,声音虽仍沙哑,却带着一种本太子注一掷的力度:
“殿下!老臣今日来,非是为那孽障求情!老臣是来为殿下分忧,为我东宫一脉,寻一条生路!”
“哦?”唐玉靖目光一凝,“爱卿有何良策?”
钱伯正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字一句道:“殿下,此案关键,在于民怨,在于那些累累血债,必须有人承担!
郑开权是右相之子,牵扯二皇子,动他必然引发朝堂巨震。其他几家,或掌刑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