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他粗重而坚定的呼吸声。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书房内悬挂的疆域图,最终落在代表着皇权中心的那一点上。
那眼神,再无半分迷茫,只剩下冰冷的野心和掌控命运的决绝。
“就依郑相之计!”他猛地一拳砸在书案上,震得笔筒跳动,“立刻草拟密信!调动我们所有能动用的力量!联络诸王!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
白府。
在这风云涌动的京城之中,相较现在很多权贵的府邸,这里多了几分人间烟火的暖意。
救出的女子们在妥善安置和悉心照料下,不少人的脸上已重新焕发出生机,院内虽不闻喧哗,却自有股宁静祥和的气息在流淌。
李长风刚踏入府门,一名身着宫中服饰的内侍便匆匆迎了上来,神色恭敬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急,额角甚至带着细密的汗珠,似是一路疾行而来。
“李公子,公主殿下急召,请您即刻入宫一趟。”
李长风眉梢微挑,心中掠过一丝讶异。
他今天也正打算去见公主,没想到对方却派人过来召见。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他并未多问,只是点了点头:“有劳公公带路。”
马车在熙攘渐起的街市上疾驰,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淹没在渐起的市井人声之中。
李长风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却飞速梳理着当前的局面。
郑开权的供状是关键一击,足以将郑公策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接下来,便是如何利用这份供状,在朝堂之上发起总攻,不仅要定郑开权等人的罪,更要借此撬动郑公策的根基,为段家旧案的平反撕开第一道口子。
然而,当他踏入梅馨苑,看到唐玉宣的那一刻,心中预设的种种推演瞬间被打乱。
唐玉宣并未像往常一样端坐主位,而是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明晃晃的日光,背影竟透着一股罕见的萧索与……脆弱?
她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身。
明亮的光线下,她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那双平日清亮睿智的凤眸,此刻却蒙上了一层难以化开的阴霾与疲惫。
“你来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无力感。
李长风心中一沉,拱手道:“公主,郑开权已经开口,赵家院子及涂家岭旧案,连同郑公策构陷东林县令的罪行,均已招认画押。”
他取出那份供状,递了过去。
唐玉宣接过供状,却只是随手放在一旁的案几上,看都未看一眼。
她的目光重新投向窗外明丽的景色,声音飘忽得像天边的浮云:“本宫……知道了。”
这反应完全出乎李长风的预料。他微微蹙眉:“公主,此乃扳倒郑公策的利器,只要……”
“父皇病重。”唐玉宣打断了他,声音低沉,却像一道惊雷在李长风耳边炸响。
李长风瞳孔骤然收缩:“陛下病重?何时的事?”
“就在今日。”唐玉宣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意,“听闻是在早朝前准备时突然发作,头晕目眩,呕逆不止,太医院几位院判齐聚养心殿,至今未有明确诊断,只说……情况不容乐观。”
她走到李长风面前,眼中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