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敲门声,突然在陋室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外响起!
江沉舟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收敛了所有情绪,恢复了那副市侩惫懒的模样。他慢悠悠地起身,走到门边,没好气地骂道:“敲敲敲!敲丧钟啊!谁?!”
“江老,是我,疤脸刘!”门外传来一个粗嘎焦急的声音,“快开门!有急事!”
江沉舟拉开一条门缝。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穿着油腻皮袄的汉子挤了进来,神色慌张,身上还带着夜露的寒气。
“慌什么?天塌了?”江沉舟堵在门口。
“比天塌了还邪门!”疤脸刘压低声音,急促地说道,“刚收到‘地耗子’从城里传出来的消息!刑部出大事了!”
“刑部哪天不出事?”江沉舟嗤笑。
“这次不一样!”疤脸刘急得额头冒汗,“听说刑部大堂地底下,埋着的那柄什么‘镇山河’的鬼剑,半夜里突然自己炸了!那动静,惊天动地!整个皇城都听见了!剑光冲得老高!现在刑部被羽林卫围得水泄不通!刘昶那老狗脸都绿了!还有…还有人说,在那剑光里,看到了…看到了一个穿着前朝宫装、抱着孩子的女人影子!”
萧烬躺在草席上,心脏狂跳!镇山河剑异动!母亲的身影…果然,自己引动剑意投影,造成了巨大的连锁反应!
“还有呢?”江沉舟浑浊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异,追问道。
“还有更邪乎的!”疤脸刘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听说…就在剑光冲天的时候,皇宫里…供奉历代先帝灵位的‘奉先殿’深处…那盏据说燃了几百年、从没灭过的‘长明灯’…灯芯…突然爆了!火苗变成了幽蓝色!里面…里面好像映出了一张…带着帝冕的脸!不是当今天子!”
轰!
萧烬感觉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奉先殿长明灯异象!帝冕侧脸!难道…是前朝末帝?!这玉玺碎片引动的,不仅仅是镇山河剑,还有更深层次的…皇室气运的感应?!
“知道了!滚吧!别他娘的到处乱说!”江沉舟不耐烦地挥挥手,打发走了疤脸刘。
他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沉默了片刻。浑浊的目光缓缓转向草席上脸色苍白的萧烬,眼神变得无比复杂,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小子…”江沉舟的声音低沉沙哑,再没有半分之前的市侩,“你怀里那块‘遗物’…捅破天了!”
他走到火炉旁,拿起酒葫芦,却没有喝,只是看着炉膛里跳跃的火苗,仿佛在做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野狗集…也快兜不住你了。”他缓缓道,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伤好点能动弹,就赶紧滚蛋!往南走!去‘云梦大泽’!那里水道纵横,沼泽密布,是天然的迷宫,朝廷的势力也弱。更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泽里有‘水云间’。那是前朝遗民最后的几个据点之一…里面,或许有你想找的答案…也有能保住你这条小命的…‘故人’!”
水云间!前朝遗民据点!
萧烬的心猛地一紧!母亲的身世…玉玺碎片…或许真的能在那里找到线索!
“前辈…您…”
“老子什么都不知道!”江沉舟猛地打断他,浑浊的眼睛里带着警告,“老子就是个见钱眼开的老郎中!救你,是因为你小子值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