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习(4 / 5)

决不说人话。

但尘不到不同,他以逗小徒弟为乐。

每隔一段时间,尘不到就会在某个不经意间,以一种“又被我抓住了”

的口吻,戳穿闻时的某个小动作。

雪人脸皮薄,一戳穿就变红了。

但他讲不过别人,只能仰着脸跟师父无声对峙,然后过几天,闷不吭声把那个小动作改掉。

再过几天,又会多出一个新的小动作。

薅金翅大鹏脑袋的习惯,就是这么来的,还持续了很久。

那段时间里,老毛总是庆幸,还好傀不会秃。

不过闻时的闷闷不乐每次都撑不过半天,就会被尘不到以各种方式引开注意力。

有时是教一些新的东西,有时是拿好吃的馋他,有时干脆袖摆一垂,滚下几只猫猫狗狗,闹作一团,挤挤攘攘去拱闻时。

老毛亲眼见过五只小猫勾着闻时的衣服把他当树那么爬,而闻时一动不敢动,幽幽地看着尘不到,什么“恶鬼相”

、“脏东西”

都被抛诸脑后。

而尘不到总是倚在榻上,煎着茶或松醪酒,支着头看戏。

反正就是一边逗着、一边惯着。

闻时很小就被尘不到带着进笼了,当然老毛也在。

常常是尘不到迤迤然行在前面,闻时一步不落跟在后面,老毛还是站在他肩上。

小时候的闻时就喜欢绷着脸,练傀术是、走路也是。

尘不到长袍薄衫拂扫而过,闻时总怕踩着,连走路闷不吭声,格外认真。

不过走不了几步,尘不到就会伸出手来给他牵着,免得一个没看住,摔一跤或是人没了。

那次应该是第三次带他进笼吧。

笼里发生过哪些事,老毛已经印象不深了,只记得那笼有块死地。

死地就是一不注意就会把判官困死在里面地方,有时候是深渊、有时候是狭缝,有时候只是一个柜子、一口枯井,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变成了笼里的大凶大煞之处。

闻时当时不懂,差点踏进去,被尘不到捞了回来。

那之后,有好几个月吧,尘不到再没带过闻时进笼。

最后闻时先憋不住了。

他骨子里还是有股孤零零的独劲、不喜欢麻烦人,所以想要什么东西、想做什么事,往往说不出口。

只会睁着乌漆漆的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尘不到。

尘不到被他盯了三天,终于轻拍了一下他的头说:“说话。”

闻时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不出门么?”

尘不到垂眸看着他的头顶,有点想笑。

片刻后又托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说:“小小年纪,人还没我腿高,就管天管地管师父出门了?”

闻时又憋了半天:“我没有。”

能让他主动开口,已经是进步了。

尘不到终于还是没为难,点破了他的心思:“你想进笼?”

闻时点了点头。

尘不到说:“那得先学一件事。”

闻时抬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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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入笼,无论走哪条路、进哪间屋、一定留根傀线在后。”

尘不到想把话说得重一些,吓人一些,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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