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沐藩、万藩等接壤,对一个新兴之藩来说,极其不利,不如留马藩以为北部屏障,可分担北部压力,相比同时再面对几大藩镇,完全不算威胁。
再说上野郡,通五江而遏三府,易守难攻,乃是极其重要的战略要地,落在谁的手里,谁就拿捏住了三府咽喉,进可攻,退可守……”
“哈哈……”
麻牯的笑声打断了高炯说话,“贤侄,既是咽喉要地,易守难攻,死鹰岭为何要舍易求难?孟、巫、万、沐四藩皆重,如果被死鹰岭击败、苟延残喘的马藩也能为屏障,死鹰岭自己就能守住疆域,何须留一个宿敌在北部兴风作浪,成为变数?”
“世叔只看到了利,而忽略了势。”
高炯起身走到堂侧,将高洪野挂在墙上的大地图展开,众人也围了过去,“正如世叔所言,刘藩、马藩、孟藩等恐怕也是做此想,不加防备,乘胜西进攻打上野郡城,正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刘元和重兵已被孟起拖住,上野郡城后勤切断,四面围困,只靠郡城物资弹药自给自足,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恐怕班伯文也不敢下结论。
“从之前两军交锋来看,只要把握时机,见缝插针,如果死鹰岭自南、东两面进军夹击,四面受敌的刘藩更将雪上加霜。
重点已不在刘藩,而是如何在虎视眈眈的孟起面前抢夺郡城,据为己有。
“殿下,诸位世伯、世叔,我们来看地图。”
他拿起激光笔,在地图上扫动,“现在死鹰岭已占据闽喉、扶风两郡,背靠南部永嘉郡,如果再往上宁府中部地区扩张,南丘、来丰一路往北,疆域横跨闽州、上宁两府,可以说民众兵盛,但有一个非常大的弱点。
“攻占南丘、来丰等郡后,死鹰岭疆域狭长,从西往东转北,形成一个类弧形,上野郡正在这个弧形的七寸位置,随时可以以之为跳板,攻入死鹰岭内部,将之拦腰截断,使其东西、南北不能相顾。
“死鹰岭要想堵住这个缺口,避免成为弱点,必须留重兵在扶风郡西北、南丘郡西、来丰郡西南驻守,以备不测。
此举必然套住一藩重兵,加上建立防线耗时费力,劳民伤财,整个藩镇的运作定然受到影响,防御价值却远不如一个上野郡。
“利害相权,不如一鼓作气拿下七寸上野郡城以为屏障,一劳永逸,此乃上上之选。”
说着,他对权武一拜,“殿下,如果死鹰岭击退马藩,进而攻打上野郡城,说明其战略合理,章法有度,必是劲敌,需得早做防范。”
被一个晚辈教育,还说得头头是道,巧就巧在回避了麻牯的问题,还不让人觉得唐突,见他脸色已不好看,高洪野大步上前,喝道:“放肆!
江陵府重将、大家面前,岂容你班门弄斧,颠三倒四,大放厥词,夸夸其谈,还不给世叔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