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医院里,经过一系列检查,医生给出诊断:幼犬贪凉泡了冷水澡,加上玩耍过度劳累,引发了急性肠胃痉挛,需要留院观察一天。
余秋雨守到半夜,见余放沉沉睡去,才骂骂咧咧地回家。等待余介的,自然是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殴打。没有小狗挡在身前,没有温柔的舔舐安慰,他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被摔在地上,任由拳脚落在身上,连闷哼都不敢发出一声。
打完后,余秋雨摔门进了卧室,留下余介一个人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他蹲在房间角落,浑身疼得像散了架,眼神空洞得像深不见底的黑洞,整个人静得可怕,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步一瘸地往外走。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拉出一道孤寥的影子。他没有目的地,只知道要去一个地方,放放在那里。
医院的笼子里,余放正蔫哒哒地趴着,肠子都快悔青了。下午玩得太疯,浑身燥热,就趁余介做饭时偷偷跳进院子的水盆里泡了个凉水澡,还以为自己身强体健没事,忘了自己现在只是条几个月大的幼犬。
“都怪自己。”她用爪子扒拉着笼子门,心里揪得慌,“余介肯定又挨打了!”
正想着怎么弥补,一片黑影突然笼罩下来。余放疑惑地抬头,瞬间瞳孔地震——是余介!他怎么来了?头发乱糟糟地粘在脸上,嘴角带着血迹,胳膊上青紫交错,一看就刚经历过一场毒打。
“放放。”余介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把脸贴在笼子上,看着里面虚弱的小狗,眼里满是自责,“对不起,让你不舒服了。”
余放顿时汗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哪能怪他?明明是自己作死!她赶紧用鼻尖蹭了蹭他放在笼子上的手,发出虚弱的“呜呜”声,试图解释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余介将手伸进笼子,轻轻抚摸着她的头,指尖还在微微颤抖:“对不起,我没看好你。”
听着他又一声道歉,余放的良心彻底不安了。这孩子被打成这样,大半夜拖着伤腿跑来看她,竟然还在为“没照顾好狗”道歉?她就算再没心没肺,也忍不住鼻子发酸。
她用脑袋使劲拱着他的手心,把最柔软的肚皮露出来给他摸,又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指尖,用所有能想到的方式告诉他: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错。
一人一狗在寂静的医院里待了很久,直到星星挂满天空,余介才不得不离开。他摸了摸余放的耳朵,轻声说:“我明天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