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粗糙的手掌坚实有力,仿佛在安慰苏明安。
“……从前我有一位朋友。”
好人低沉的声音传来,或许是受到了嘉熙琴死亡的影响,声音很沉重:“他很懂诗歌和文学,心思瑰丽,思维浪漫,我一直觉得,他未来会成为一位了不起的大创生者。”
“我们一起被选入了门徒游戏,但我觉得,这种血腥的游戏不适合他。
他在我眼里,就像一朵白色的伊莎花,不该沾染任何污秽的东西。”
“我和他一起救人,一起保护他人。
他有许多奇思妙想,而我脑子里尽是枪法与剑术。
我便想,他只负责风花雪月便好了,将来他会成为一位大名鼎鼎的创生者。
而我就在他成长起来之前,成为守护他的剑,永远挡在他面前。”
苏明安手掌之间,白色满天星逐渐枯萎,只剩下坑坑洼洼的伤口。
“有一天,他死了。”
低沉的讲述骤然转折,令人猝不及防。
苏明安望着身边的人。
“我们救了很多很多人,但有人不念恩情,背叛了我们,把我们的位置暴露给了敌人。”
“我没能保护住他,他在我眼前死去了。
那一刻,我在想,我到底拯救了什么?”
“如果我只保护
他,不救那么多人,他就不会死。”
“许多被我拯救的人,反而还会指责我的不公正,指责我无法一视同仁,不患寡而患不均。”
“一群渣滓,救了他们反而让形式变得更糟糕。
我决定救人的时候,又怎么不是在抛弃部分人的生命?原来,一些人死了,反而会让更多人活下去。”
“救人,居然也是一种行恶。”
“后来我开始恐惧救人,但即使如此,我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我无法忍受一条生命在我眼前流逝。
我无法旁观他们喉咙飙射的血液。
我无法忍受杀戮之人肆无忌惮大笑。
于是,我依旧在伸出援手,哪怕吃力不讨好。”
“今天看见你,这种感觉更是强烈。
我几乎是不顾一切就冲了上来,甚至没看清你的脸,就对天莺开枪了。”
“你让我的心脏。”
说到这里,好人的模糊轮廓动了动,手指指向胸口:
“疯狂地跳动。”
“好烫。
冲过来的一瞬间,我感到全身仿佛都被点燃了。
甚至有一种宿命般的感受——就像是,我本就该来救你的。”
“你让我感觉,很烫。”
苏明安注视着对方的轮廓。
他确信自己与这个人的羁绊并不强烈,以前也不曾有过很深的交际,但这样坐下来一起说话,却让他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这是一种“同类”
的感觉。
一边托举着理性的衡量,一边承受着感性的驱使。
这是独属于救世主心态的矛盾。
好人双手绞着,片刻后反而笑了,笑得洒脱。
苏明安在笑声中听出了某种细嫩的腔调,像是摇曳的芽苗。
“其实,我说的这些事情,我没有亲身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