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轻朝的眸子里,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当然可以。”傅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也许是一时兴趣使然。
她突然踮起脚尖,伸手揉了揉易轻朝的脑袋,“遵命,未来的道门之光。”
说完,傅桉也不顾易轻朝地反应,左手掐诀,一道鬼气袭入了佩兰的额心。
鬼气钻入佩兰的记忆里,努力翻找着那一段记忆。
神女祠中,另外一道鬼气缓缓地在半空中拉出一道画卷,当佩兰体内的鬼气将记忆传递到屋内的鬼气上时,画卷逐渐浮现出画面。
是白日,是阴天。
“我的相公!!”
一道女子凄惨的叫声,打破了此时神女祠的寂静。
傅桉不知何时又坐在了鬼气编织的贵妃椅上,甚至还贴心的给易轻朝、林晚林、燕南浔和佩兰都各自编织了一个椅子。
看戏,当然是要坐着看。
画卷中突然出现了方秋心的身影,那时的她面容与现在的区别并不大,却无端地让傅桉感觉,这是二十年前的方秋心。
原因无他。
身上的气息不太对。
画卷中的方秋心,虽然看起来伤心欲绝,可周身的气息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妇人。
而他们如今遇到的方秋心,虽然脸上带着笑,可干裂又布满斑点的手,再加上周身的颓废与死气,更像是个五十出头的老妇人。
更别说初见时,方秋心脱口而出的“老身”。
傅桉勾了勾唇角,并未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画卷中的画面。
画面中的方秋心抱着甘乘风的棺材,哭得肝肠寸断,任凭村中的妇人们如何劝解,都不肯松手。
傅桉一偏头,就看到了在人群中的郭义,身旁跟着个十岁左右的女童,大眼睛上还挂着几滴泪珠。
村中的妇人轮流劝慰,好不容易才让方秋心松开了紧抱棺木的双手。
那日,天色阴沉,乌云密布,仿佛连天空也在为甘乘风的离世而哀悼。
甘乘风的棺木停在堂前,方秋心整个人披麻戴孝守在棺材旁,眼神空洞,面色苍白。
她的心,仿佛随着甘乘风的离去,一同死去。
随着夜色渐深,方秋心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唤来郭义替她守着甘乘风的棺材,自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画面一转,在那个无尽的黑夜,方秋心独自一人来到了神女祠,昏暗的烛火照着无脸的神女像,香烟袅袅,给人一种神秘而庄严的感觉。
傅桉的视线忽的就落在了神女像前的香炉上。
在佩兰的记忆里,那时的神女像,两边的桌子上都燃烧着烛火,桌前是点着香的小香炉。
和傅桉记忆中的供祠的区别并不大。
她在易家的金堂里也是这样的,只是屋子更大一点,桌椅什么的更好一点。
比起金堂,更像是给傅桉的一间厢房。
可如今的神女像没有两边的烛火,香炉里也许久没有点燃过新香了。
傅桉将翻飞的思绪压下,看着画面中的方秋心跪在神女祠的冰冷地板上,泪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面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