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太阳未坠西岳,残云如火,血月已升苍穹,天色朦胧。
正是阴阳交换之时。
甲子号猪院。
黄安吃席回来了。
看到马浩在呼喝着一群猪倌忙碌,而倌长休息室的门窗紧闭,静悄悄一片。
“倌长还没出来么?”
黄安问道。
马浩急忙跑来,从怀里掏出一個特意留下的鸡屁股递给黄安,笑道:“没呢,倌长交代,没天大的事,不要打扰他。”
黄安本想去敲门看看,闻言顿时止步。
看了眼马浩,叮嘱了一句:“如果真的有大事,还是得告知倌长。”
“毕竟,倌长现在是黑龙军大将军了,虽然还没走马上任,但敏感时期,切莫大意,谁知道暗中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甲子号猪院。”
马浩面色一正,点头记下。
目送黄安去了宿舍,他又巡查了一边猪圈。
将两个胡乱爬跨的公猪分开,又把两个打架的小猪崽抱起换了猪圈,学着李烨的样子,给几个怀孕的母猪听了胎心,做了监护。
将几个有可能会早产的母猪记了下来,等着李烨出来后汇报,看是顺产,还是剖腹产。
天色渐暗。
太平镇。
夜市已开。
除魔苏家老祖苏无敌回归后,
太平镇的百姓仿佛有了底气,陆续有人摆起了小摊,生意担子,街头渐渐多了灯火和人气。
皮影戏,街头杂耍,灯谜会,热闹非凡。
叫好声此起彼伏。
酒楼饭馆,当铺赌馆,红楼妓院,也相继开门营业了,喧哗声一片,生意竟然出乎意料的红火。
街景繁华,灯火明亮。
这几日太平镇死了很多人,但又仿佛一个人也没死。
生活还在继续。
只是刘记纸活铺的店门紧锁着,门外多了一个“旺铺转让”
的牌子,街头巡逻的飞鱼卫队长换了一个生面孔,长得五大三粗,一双眼睛只往路过的女人屁股上瞄。
街头巷尾,乞丐死了一茬,但又多了一茬。
他们就像巷子里的老鼠一样,只要太平镇的人没有死光,他们永远也不会消失。
“咦,清雪姐姐,月亮好像在动”
一个饭庄门口的台矶角落,蜷缩着两个小乞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二人正抬头望天。
苍穹中,血月悬挂,大如玉盘。
但忽然。
那血月动了一下。
接着,又颤动了一下。
仿佛墙壁上的老挂钟松动了似的。
片刻后。
血月在苍穹中颤动的越发剧烈,时而隐于乌云,时而冒头,连带月光也闪烁不定,明灭起伏。
太平镇中,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一幕,纷纷抬头望天。
大多数人目光茫然。
还有人满脸兴奋与好奇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看热闹。
前一刻,血月看起来只如玉盘一样大小。
可此刻,
它猛然“下坠”
了一大截,变得比磨盘还大。
人站在屋顶上,背托血月,就像站在月亮中一样,美丽而神圣。
但血月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