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环节万无一失。
几息之后,叶晚知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转向江行砚,语速平稳而快速:“百谷穗能量结构稳定但沉寂,风味物质匮乏且锁闭。强行用浓烈调料修饰,只会适得其反,掩盖其本就微弱的本质,落入俗套。”
江行砚立刻领会:“所以,反其道而行?”
“对!”叶晚知点头,思路清晰,“‘返璞归真’。既然它平庸,我们就将这份平庸做到极致,挖掘它最原始、最本真的谷物香气。在这追求繁复的万味轩,极致的‘简’与‘纯’,或许本身就是一种‘新奇’,一种能触动味觉记忆本源的‘意境’。”
策略瞬间定下:不炫技,不求繁,只求纯。
“你来主导操作。”叶晚知看向江行砚,眼神充满信任,“你对火候、力度、时间的精准控制,是达成‘纯粹’的关键。”
江行砚没有丝毫推辞,沉稳地接过主导权。
末世后,他很少下厨,但不代表他不会。
况且,哪怕是不会的事情,他也学得极快。
“需要我做什么?”叶晚知问。
“分析最佳处理流程和极简调料配比。”江行砚言简意赅,已然拿起那捆百谷穗,“我先处理食材。”
分工明确,高效协同。
江行砚开始动手。
他处理百谷穗的动作,不像厨子,更像一位正在进行精密手术的外科医生,或是一位在野外处理生存物资的老将。
没有使用任何花哨的工具,只用双手。
先是极其耐心地将谷穗从秸秆上逐一搓下,动作轻柔,避免损伤米粒。
然后取来一个石臼,江行砚没有粗暴地捣碎,而是用一种均匀、可控的力度缓缓研磨。
目的是破开谷壳,释放米香,却又不能过度,产生淀粉导致粘稠。
叶晚知则快速浏览着有限的调料架。
盐、几种基础油、一两样常见的干制香草……
她的大脑飞速运算,结合对百谷穗能量特性的理解,迅速排除了大多数选项。
“只需最纯净的岩盐,少许提纯至无味的植物油。其他一概不用。”她果断决定,“水,用那边过滤过的软水。”
江行砚依言照办。
他将研磨到恰到好处的、带着细微颗粒感的谷粉放入一个干净的砂锅中。
注入软水,水量经过精准计算,确保最终成品是羹而非粥或汤。
点火。
江行砚对火候的控制堪称艺术。
他不是一直用大火或小火,而是根据锅中温度和水汽的变化,进行着微妙的调整。
动作之精微,叶晚知想起他的头像,仿佛此刻看见了他身上穿着白大褂。
先用文火慢煨,让谷粉充分吸水,香气缓缓释放。
待到将沸未沸之时,江行砚加入极微量的岩盐,不是为了咸味,而是为了引出谷物本身的甘甜。
再用几乎难以察觉的、仅仅维持温度的微火,长时间“养”着这锅羹。
期间,他滴入一两滴纯净的植物油,不是为了油润,而是利用油脂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