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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身!”
“谢陛下。”
秦狄坐在卫士搬来的椅子上,上下打量着韩墨。
“一个文弱书生,胆子这么大,竟敢站出来对抗一群穷凶极恶的江湖人。
朕倒是小瞧你了,不怕死吗?”
“不敢欺瞒陛下,怕。
直到现在,草民的双腿都在颤抖,内心更是狂跳不止。”
韩墨的回答,属实令秦狄意外。
原以为会大义凛然的说不怕,没想到他却如此坦然的承认了内心胆怯。
“呵呵,你倒也诚实。
既然害怕,为何还敢站出来与南宫傲对峙,现在后悔了吧!”
秦狄口中出一阵轻笑。
一个读书人,能在那种情况下不惧生死,敢出来请命,已经很难得了。
当时他若向自己求饶,说不定身后的百姓,也会效仿。
若真是那样,又会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秦狄不敢想象。
“草民虽害怕,但不后悔。
临渝之时,草民一家蒙受皇恩,得以生存。
今日若能铲除这些歹人,草民一家就算死在此地,也无怨言。”
秦狄微微点头,缓言道:“难得你还有这份想要报恩的心呐,朕很领情。”
皇帝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按理说,韩墨也该说两句客气话。
未曾想,他不仅没有客气,甚至当面进行了反驳。
“陛下,草民并无报恩之心。
只是不忍看到更多无辜百姓,惨遭奸佞荼毒。
故此才会出言阻止陛下放他们出城。”
韩墨的话,再次出乎秦狄的意料,像是打量傻子一样,看了他几眼。
就连旁边的范老都忍不住多看了韩墨几眼,暗暗摇头。
暗想:“陛下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顺坡下驴即可,说不定还有重赏。
如此耿直,怪不得这么多年,你也就只是个书生。”
“你能这么想,倒是出乎朕的意料。
朕记得你好像是临渝人吧,今日为何会出现在宛城?”
“陛下,草民确实是临渝人,不过贱内的娘家却在宛城。
前几日得陛下恩惠,故特意来到宛城,想劝说岳父岳母移居临渝。
没想到,陛下的大军这么快便攻陷了宛城,城门关闭,草民只得暂时留在这里。”
“原来如此。
朕见你还有些气魄,暂时就留在朕的身边,你可愿意?”
闻听皇帝此言,韩墨微微一怔,仿佛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还不快谢恩。”
范老见他愣,好意提醒。
“承蒙陛下不弃,草民愿追随陛下。”
韩墨当即跪倒在地,叩拜皇帝。
“起来吧,你暂时就负责协助朕处理宛城事务吧。”
听到皇帝的话,韩墨沉吟片刻,壮着胆子说道:
“陛下,若是治理宛城政务,草民知道一位更合适的人选。
此人年纪虽然有些大,却学富五车,乃是德高望重之辈。”
秦狄眉头微微上挑,不知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原想给他一个入庙堂的机会,可他倒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将机会拱手让与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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