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说话,过去的他似乎在这场烧热中烧成了灰烬,他变得沉默寡言,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步不出。
没人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外头流言蜚语,风起云涌,解家群龙无首,总有人在暗地里指责他为何在这个时候不站出来平息舆论,至少露个面,无论是作为傀儡也好,还是吉祥物也罢,给市场信心,而不是这样躲起来。
只有温棠知道,他的心,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叩叩叩——”
“少爷,我进来了?”
推开门,满地的油画无从下脚,床上,桌子上,墙上,天花板上……只要是白色的地方全都被沾染上了黑色,有刷子刷的,也有突兀的手印,角落里一桶红颜料被整个推倒在地,红颜料喷溅流淌,像被关在墙里的恶鬼流出的血,触目惊心。
房间里,唯一的窗户被窗帘封锁,明明是白天,但所有的灯都被打开,不只头顶的吊灯,还有从别处搬来的灯,大大小小四散摆放,二十四小时不灭,照着墙上的黑色手印,每一丝纹路都清晰无比。
每次走进这里,温棠都有种冲动,她想拉开窗帘,看看外面是不是真的有尖牙咧嘴的野兽,要将整个房间蚕食。
但通往窗户
的道路被阻挡,解勋背对着门口,架着的画板死死抵着窗帘,他在绘画,手指乌黑,画一张撕一张,每一张都不满意,但每一张都是黑色的重影,只有中间的一点红,颜色艳丽。
察觉到温暖进来,躲在门后的亚瑟委屈地呜呜叫了一声,站起身子蹭了蹭温棠的大腿。
从解勋醒来,亚瑟一直陪着他,但亚瑟不敢靠近,只敢远远地呆着。
安抚地摸了摸亚瑟的脑袋,温棠托着盘子走上前,“少爷,该吃东西了。”
解勋充耳不闻,温棠只好把端来的粥放在一旁的板凳上——这是整个房间唯一干净的角落,也只有温棠送来的食物,能全须全尾地放在这里。
准备离开前,温棠看了眼画板,黑色的重影依旧,但画幅的下半部分,似乎还多了点雪白,只是这白,也依旧是肮脏的。
温棠不知道他在画什么,只知道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最后那一笔红,一开始还是一滴血,到后来生长成一根刺,如今似乎越来越圆滑、升腾,成为了一团耀眼的火。
那火,在他不断重复的一笔一划下画得越来越好,越来越美,瑰丽,似乎天底下所有的光都不及它的半分。
温棠不由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