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没过多久,卧室门被人轻轻推开,解勋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在她的床边无声坐下。
他背对着温棠,弯着腰弓着背,将脸缓缓埋进手心。
宛如在万丈深渊骤然踏空的失重感还在心脏处残留,仿佛那日寒冬时的无助又从地狱回到了人间,阴测测地在他的耳边低喃,嘲笑他的无能与无处可逃。
恶心得令人作呕,比毒蛇响尾还要让人头皮发麻,身体的失控更让人愤怒,只恨不得将那源头碎尸万段!
床上,少女的睡颜安稳平和,仿佛不知忧愁,明明亲眼见过地狱,却像是不死的花,依旧纯洁、坚韧。
与他不同。
解勋抬起头,他的面前正对着温棠的全身镜,他看着另一个自己坐在镜中,眼神颓然又狠厉,像一只走投无路只能没用叫嚣的幼犬。
他猛地移开视线,仿佛双眼被刺痛,眼中的厌恶不再遮掩。
离开她吧,离开她!你与她不应该是同路人,你的未来只会让她坠入深渊,而一把锐利的刀不应该因为微风而失了准头。
脑海中的声音宛如恶鬼低喃,余音绕梁,解勋的手神经质般地抽动了一下,脚下却宛如生了根,怎么都挪不动分毫。
“解勋?”
轻柔的声音就像清洌的泉水将污浊一扫而空,解勋如梦初醒,才发现喉咙干涸,不由咳了几声,“你醒了?”
温棠坐起身子,看了眼手机,发现才过了半个小时,惊叹道:“才过去了这么久啊?睡得好香哦。”
解勋:“还不舒服么?”
“好多了。”温棠摇了摇头,“你吃药了没?”
“……吃了。”解勋不动神色地移开目光,“对不起,今天跟你说了很过分的话。”
“没事,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的。”温棠瓮声瓮气道,“反正你也离不开我。”
解勋心头一跳。
“你的钱都在我手上呢。”温棠摇头晃脑,“总要有人帮你管钱。”
“……钱又不是只能给你管。”解勋的尾音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好似悄悄松了口气,“你还得意上了。”
“其实你是骗我的对吧。”温棠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嗔怪道,“我后面反应过来了!你要干坏事,肯定要钱,要钱我肯定会知道,所以你干不了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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