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烬的眼神偏执又疯狂,像一头狂的野兽。
这样的眼神,看得人心里毛,书童只得顺着他的意劝道。
“沈姑娘那么喜欢您,怎么放得下您,您在她心里始终是第一位的。”
“既喜欢我,又为何要和那个宁藏修眉来眼去!”
他的怒吼能将人耳膜震碎,窗外夜鸦都被吓得扑棱着翅膀飞远了。
他极少气成这样,气到怒冲冠,失去分寸。
书童把这辈子的智商都用上了,小心应答。
“那……肯定是故意气您!
女人嘛,都这样,总喜欢让男人吃醋,试探男人对她的真心。”
“试探……真心吗?”
裴烬踉踉跄跄地后退一步,怒火被兜头浇灭,眼神里全是迷茫。
后面书童还劝了几句,可裴烬一点反应都没有,像块木头一样直愣愣倒在床上。
等书童壮起胆子,伸长脖子再看,他已经晕乎乎睡过去了。
书童帮他躺好,替他盖好被子,叹息一声。
“人姑娘天天追着您跑的时候,您不肯多看一眼,如今这般念着,又是何必呢。”
他一边说一边摇头退出去了。
书童没现,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原本安安静静睡着的人,睁开了眼睛。
……
入夜,一缕月光照在沈府门前石狮子上。
“照雪姑娘慢走。”
门房笑盈盈地拉开房门,送照雪出了门,刚侧身准备关门,被人拦住。
“姑娘?月儿?你们怎么……这副打扮?”
沈知意和月儿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不仔细瞧还真不显眼。
沈知意比了一个“嘘”
的手势,对月儿招招手,朝照雪离开的方向跟上去。
“姑娘,咱们不跟近一点吗?”
“照雪会功夫,跟得近了,容易被现。”
“还是姑娘想得周到。”
主仆俩一前一后隐入夜色中,谁都没有现,她们身后,还跟着两个魁梧大汉。
……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周边路灯越来越少,光线越来越暗,月儿也越来越走不动了。
“姑……姑娘,歇歇,奴婢不行了。”
沈知意拖着月儿走了两步,可月儿重得像秤砣,没走出多远,两个人都累出一身汗。
眼看着照雪越走越快,再不跟上就要跟丢了,沈知意只得吩咐月儿。
“你去前面茶铺等我。”
月儿看着孤零零空无一人的茶铺,吓得赶紧抱住沈知意的胳膊,猛猛摇头。
“奴婢害怕。”
“行了,我很快就回来接你。
还有,你该减肥了,回去后不许再吃零嘴!”
说完,扒开月儿的手,匆匆追进夜色之中。
“姑娘!”
月儿想叫住她,可一转眼,就看不见她的身影了,回应她的只有冰凉刺骨的夜风和夜枭嚎叫。
她被鸟儿扑棱翅膀的声音吓得六神无主,只得乖乖听话,往茶铺走去。
她刚在茶铺中坐下,还没来得及喊老板上一壶茶,就听到脚步声。
两个背着大刀,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鬼鬼祟祟地朝着沈知意离去的方向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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