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妹,我知道你进门来立了几个小功,又拿了宗门大比的头筹,自然是春风得意,有些志得意满也是正常的。
只是我身为大师兄,身负教导之责,指点你做人做事要稳妥些,更是分内之事。
“须知,年轻意气要不得,口舌是非更莫犯。
我玉台峰好容易有了些起色,正是向上的时节,勿要惹来凝晖峰不喜,少说多做、讷言敏行,才是本分。”
吴祯是真的没有恶意,他本性持重严肃、不苟言笑,又谨守礼节、一板一眼,惯来尊奉尊长、兢兢业业。
掌门在他心目中,更是天一样的存在,容不得听到自己师弟妹私下议论尊长的。
他也是好心,真心觉得玉不琢不成器,幼蕖这样的好资质,是一块上好璞玉,更需要反复打磨。
年轻,便容易失之轻浮冒失,这也没什么,年轻人的通病么!
他这个大师兄得多教导,严格要求,去其浮华、磨其心志,有错就要指出来、更要看着她改,总有一天,等她也成为四平八稳、滴水不漏的成熟修士,她总会明白大师兄栽培她、锻炼她的一片苦心。
唐云知道大师兄的秉性,暗里给幼蕖打眼色,示意她莫要顶撞,让大师兄过下训人的瘾就得了。
她与魏臻算本分的了,往日大师兄见了,也要说个两句呢!
无非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意思。
幼蕖动了动唇,见唐云眼神,也就摁下了反驳的意图。
大师兄这种拘泥不化的劲儿,不是她可以讲道理的。
且由他说,她亦不想刚刚回来就和大师兄在口舌上争个高下。
“大师兄教诲的是,幼蕖知道了。”
幼蕖面无波澜,语气也平平,就像听大师兄说了通天气如何之类。
吴祯还备着这小丫头出言顶撞呢,没想到这位小师妹只抛了开始一句质疑,此后就偃旗息鼓了。
虽有些疑惑,却也颇感欣慰;
“出去历练过两趟,果然懂事了。
我玉台峰诸人,只管好生埋头做事,是非纠葛一应莫理,也莫谈。
严守本分,如此,才是持剑之道。
我不只是说李师妹,你们都该听着。”
吴祯看看唐云,顺便将苏怡然也纳入了教训的范围。
“多谢大师兄教诲!”
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三女齐齐一礼,送走了吴祯。
待得吴祯走远,苏怡然不放心地又用神识在小竹林外转了一圈,才吐了口气:
“妈耶!
我以为我萧师兄算唠叨的了,没想到,和你们这位吴师兄一比,我们宝瓶峰大师兄简直是言简意赅、字字珠玑。
我才觉得我家萧师兄这么好!”
唐云无所谓地一笑:
“吴祯师兄就是这样,顺着他也就罢了。
你若反驳啊,他能次次见你都讲道理!
所以,我们有了经验,听着也就是了。
谢归谢,做归做,我们心里怎么想还不是听我们自己?”
“真奇怪,”
苏怡然看着竹林外的路,“吴祯这样的古板性情,怎么能练出一手好剑法的?”
“吴祯师兄将师长所授剑法练到了极致,一丝不苟,绝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