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想留下来,看看这个谜一样的女人,明天又会带给他什么样的惊喜。
夜渐渐深了,堂屋里的灯光像一圈温存的蜜,将阮文和她手下的布料包裹其中。
缝纫机的“哒哒”声规律地响着,像一首安稳的催眠曲。
秦岚早就看呆了,托着腮帮子坐在旁边,嘴里不停地发出“啧啧”声。
她活了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灵巧的姑娘,那布料在阮文手里好像活了一样,裁是裁,剪是剪,没一会儿,一件衬衫的雏形就出来了。
陆璟珩洗漱完,换了身便服出来,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他母亲像个忠实观众,看得目不转睛。
而阮文,低着头,神情专注,只有缝纫机的踏板被她踩得不急不缓,带动着机针在灰蓝色的布料上落下细密的针脚。
他没出声,靠在门框上,目光落在她身上,就再也挪不开。
她的手指纤细白皙,在深色布料的映衬下,像是在弹奏一架无声的钢琴。
她的动作里有一种沉静的力量,仿佛天大的事都不能惊扰她分毫。
这和他记忆里的女人完全不同。顾青羽是喧闹的,孙兰兰是算计的,就连他母亲,也是风风火火的。
只有阮文,像一潭深水,表面平静无波,底下却藏着不为人知的风景。
“咳。”陆璟珩清了清嗓子,走了过去。
秦岚立刻回头,见是儿子,忙朝他挤眉弄眼,压低声音道:“你看你看,文文这手艺,比供销社的老师傅还好!你小子真是捡到宝了!”
陆璟珩没理会母亲的夸张,走到桌边,见灯光有些昏暗,便伸手将灯罩微微调转了一个角度,让光束更集中地落在缝纫机上。
阮文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男人的眼眸在灯下显得格外深邃,里面没有了初见时的审视和不耐,反而带着一种她看不太懂的复杂情绪。
“谢谢。”她轻声说。
“不客气。”陆璟珩的声音有些干,他移开视线,落在那件初具雏形的衬衫上,“后天走,来得及吗?别太累了。”
“来得及。”
简单的两句对话,却让旁边的秦岚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