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一阵,总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
秦岚听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就要去找那个油漆工算账,被陆勇杰死活给拉住了。
最后,还是陆振华发了话,让陆璟珩去处理后续,这才让秦岚消停下来。
晚上,阮文躺在床上,看着手臂上厚重的石膏,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医馆刚要走上正轨,自己这个主心骨倒先光荣负伤了。
房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
陆璟珩端着一杯温水走了进来,他刚洗漱完,穿了身居家的短袖长裤,头发还是湿的,显然是刚洗过澡。
他走到床边,把水杯递过来。
阮文想伸手去接,却发现一只手根本使不上力。
陆璟珩很自然地将杯子送到她唇边,另一只手小心地托着她的后颈,让她靠得舒服些。
“慢点喝。”
温热的水滑入喉咙,冲淡了几分伤口传来的阵阵抽痛。
喝完水,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搬了张椅子,在她床边坐了下来。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光线柔和,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医馆那边,你别担心。”他低声开口,打破了沉默,“修缮的事我盯着,等你好了,随时都能开业。”
“嗯。”阮文轻声应了一声。
她看着他,灯光下,男人英挺的眉眼柔和了不少,那双总是沉静锐利的黑眸里,此刻清晰地映着担忧和挥之不去的自责。
她忽然想起上辈子。
她也受过伤,被霍国安打得鼻青脸肿,摔下楼梯差点流产。
可那时候,霍国安是怎么做的?他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活该,便转身离去,连一眼都懒得多看。
两相对比,恍如隔世。
阮文垂下眼,轻声道:“陆璟珩,谢谢你。”
这句谢谢,是真心实意的。
陆璟珩的身子僵了一下,他看着她,喉结滚动,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以后不准再说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