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自行车骑得不快。
阮文坐在后座,还能闻到从齐国华院子里飘散出来的淡淡药香,脑子里则在飞快地盘算着明天可能遇到的病症。
“那个老先生,很难搞定?”陆璟珩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被风吹得有些散。
“老中医都有自己的脾气和风骨,可以理解。”阮文单手扶着他的腰,稳住身形,“他肯给机会,已经很不错了。”
陆璟珩没再说话,只是脚下蹬车的力道平稳了许多。
他听不懂那些门道,但他看得懂齐国华从最初的轻视,到后来的凝重,再到最后的考校。
自行车经过供销社,陆璟珩忽然停了下来。
“你在这等我。”他撂下一句话,长腿一迈就进了供销社,没一会儿就拎着一袋红糖和一包点心出来了,直接塞进阮文怀里。
阮文抱着温热的点心,有些不解。
陆璟珩重新跨上车,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声音有点不自然:“明天去见病人,空着手不好看。”
他想的是,她一只手不方便,总不能让她自己去准备这些东西。
阮文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东西,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轻轻碰了一下,扶着他腰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第二天一早,阮文神清气爽地起了床。
秦岚已经做好了早饭,小米粥熬得金黄软糯,配上几碟爽口的小菜。
“文文,快吃,吃饱了才有精神。”秦岚热情地给她盛粥,“今天妈给你煮了两个鸡蛋,都吃了,补补脑子。”
陆璟珩从外面晨练回来,额上带着薄汗,看到桌上的情形,脚步顿了顿。
他妈现在看阮文的眼神,比看他这个亲儿子还亲。
吃过早饭,陆璟珩照例骑车送阮文去齐国华家。
这一次,院门是敞开的。
齐国华正坐在院子里喝茶,见他们来了,只是抬了抬眼皮:“病人就在里屋,你们进去吧。”
阮文和陆璟珩对视一眼,走了进去。
里屋的光线有些暗,浓重的中药味里夹杂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