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走在他身边,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他那种人,欺软怕硬,见识了真本事,只会躲着走。”
陆璟珩没再说话,快到家门口时,才又开口,“以后,别一个人扛着。”
阮文脚步一顿,转头看他,就见男人目视前方,下颌线绷得有些紧,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好。”阮文轻应了一声,心里不由泛起了涟漪。
第二天一早,阮文到医馆时,齐国华已经到了。
老人穿着一身熨帖的灰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背着手,在小小的院子里打量那些阮文移植过来的草药。
“齐老,您来得真早。”阮文笑着打招呼。
齐国华回过身,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指着一株半夏,开口道:“这株姜半夏炮制得不错,火候刚好,能去其麻烈之性,留其燥湿化痰之功。”
“您是行家,一眼就看出来了。”阮文给他递过去一杯刚泡好的热茶。
齐国华接过茶,喝了一口,目光扫过医馆里整洁的陈设,最后落在阮文身上。
“小姑娘,你这地方虽小,五脏俱全,是个能踏实看病的样子。”
能得他一句夸,不容易。
阮文笑了笑:“以后就全仰仗您了。”
“拿钱办事,天经地义。”齐国华话说得直接,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老派医者的认真,“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看病有我的规矩,若是遇到那等不遵医嘱,胡搅蛮缠的病人,我可不伺候。”
“那是自然。”阮文点头,“您只管看病,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两人正说着,昨天那个腰疼的老太太在家人的搀扶下又来了,一进门就冲着齐国华和阮文笑:“老先生,阮大夫,你们都在呢,我今天这腰活泛多了,走路都利索了。”
齐国华上前,让她伸出手,仔细搭了搭脉,又看了看舌苔,这才点点头,对阮文道:“你昨天那套针灸,补泻得当,路子是对的,今天可以继续施针巩固,再配两剂汤药,温经散寒,活血通络。”
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避着旁人,像是在指点,又像是在跟阮文探讨。
阮文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在向外人,尤其是向她,展示他的价值和能力。
“就按您说的办。”阮文从善如流。
有齐国华这位行医几十年